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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她把璧君保护得太好了啊。沈太君心中后悔,却别无他法。
沈家到璧君这一代,只剩下她一人,沈太君实在是太害怕断送了沈家的血脉。璧君没有相互扶持的兄弟姐妹,心性又不过坚硬,她这个做奶奶的,只能想方设法将她嫁入足够保护她的世家,日后才有脸面去底下见她的父母。
想到她千挑万选的孙女婿,沈太君脸上的笑容不由深了些,好在城璧这孩子是个好的,把璧君交给他,她也可以放心了。
只是,这男人,似乎都有个通病。想到连城璧看向杨艳时的目光,沈太君便知其三分意。是该敲打敲打了。
她叫了连城璧到面前,慈祥道:“城璧啊,璧君受了惊吓,这几日恐怕还得劳烦你多去看看她了。”她慈眉善目,不认识的人只会把她当做富人家不管事的老太太。
“城璧记住了。”
“我不是嘱咐你,我是希望你可以把璧君放在心里。”沈太君叹了口气:“我们璧君从小就没有父母,怪可怜的,希望以后你们夫妻可以和睦,那样老婆子我就是到了地底下也不至于愧对她的爹娘啊。”
连城璧脸上保持着淡然的笑容,但是实际上,他全身都已经僵硬了。他马上就要承担起对另一个女人的责任,这份责任,让他无法再面对另一个女人。
连城璧不由自主地去寻找杨艳的身影,却见她只安静地望着窗外,一颗心便沉甸甸地往下落。看到她对着朱白水浅浅一笑,连城璧便觉得仿若利爪刺过心房。那一瞬间,他想要不顾一切地说出一切:我不爱沈璧君,我爱杨艳,无论天下人如何看我连城璧,我也不会放弃她!
但是在他抬头的那一刻,沈太君像是看穿了一切似的,她淡然道:“你祖父与我当年有约,以后去了地底下,我也好与他这个老亲家说道说道。”
“是……”连城璧牢牢地咬着牙关,才没有让自己露出失礼的神情。一面的道义,一面却是自己爱的女人,连城璧此刻才理解过去那么多英雄豪杰为何难过美人关,宁可弃了自己好不容易打拼来的一切,也要与所爱之人在一起了。
自从知道沈璧君并非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哥哥以后,连城瑾就把沈璧君当做最讨厌的人,见沈太君竟然还想让她哥哥抽出空去陪她,心里就气得不行,想要大声吼吼,却又想到哥哥之前的警告,只能憋屈地跺脚:“白杨,绿柳,陪我出去骑马!”哼,眼不见为净!
路过门口,看到五六步远的杨艳,连城瑾脚步一顿,目光很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的跑了出去。
“杨姑娘肯多留几日,老太婆实在是太高兴了。”沈太君笑眯眯地说道,瞧着无害又和善。
但是事实却是,这位老人家,是江湖中得人敬重的老前辈,她开口,就算是武林中如“先天无极”掌门人赵无极、“关东大侠”屠啸天、海南派高手海灵子等也只有拱手称是的道理。
“老太君客气了。”杨艳看了朱白水一眼,见他脸上苦笑,便代他开口:“只是白水却得辜负老太君所托了,朱夫人病重,白水急着回家,还望老太君见谅。”
沈太君脸上立即露出关切的神情:“朱夫人没什么大碍吧?沈家好药倒是有不少,朱公子一并带些去吧。”
朱白水谢过,又看向杨艳:“艳儿,此行不能拜祭伯父,还请你代为致歉。”杨艳点头,朱白水才微微松了口气,掩下心中些许担忧,快马加鞭往家中赶去。
“姑姑,朱兄一定可以平安到家的。”看着她迟迟不归,只安静地望着朱白水离开的方向,连城璧差点连笑容也挤不出来。
“我只是莫名地觉得心底不安。”杨艳道。
连城璧默然不语。朱白水与她之间,总有股别人插不进去的默契,而这一点,正是最让他气馁的。
若是她愿意对他露出那样真心的笑容,便是舍弃一切,又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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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杨艳再次为沈璧君换药,正当她清洗双手时,眼神忽然一凝,耳边传来极其细微的声响,她只做不知,淡定地将手上的皂角洗净,擦干了手,又整理了头发,才转身对沈璧君笑道:“沈小姐,天色不早了,杨艳便不打扰了,你早些休息。”
沈璧君感激地一笑:“今日辛苦杨姑娘了,璧君无以为报。”
杨艳颔首,便轻退出门。
而就在她离开后片刻,沈璧君忽然在屋子里尖叫,就在那道诡异的黑影缠上沈璧君的刹那,一道幽蓝的光忽然射向它,‘噗嗤’一声,那道黑影匆忙逃窜,只在地上留下点点血迹。
杨艳从门口走出,嘴角是冷淡而凝固的微笑。
沈璧君吓得瑟瑟发抖,一下就扑进了慌忙赶来的沈太君怀中:“奶奶,是逍遥侯!是逍遥侯啊!”沈太君并未见到那道黑影,心中尚且存了疑惑,又见本已经离开的杨艳站在那里,眼神便不由幽暗了些。
连城璧站在床边,并不说话,见杨艳面无表情,想要安抚她几句,在沈太君和沈璧君面前,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璧君语无伦次,只一个劲地说着‘逍遥侯’,见奶奶和连城璧有些不信,忙看向杨艳:“你们不信的话就问杨姑娘,她也亲眼看到了。”她又温柔一笑,脸上带了些红晕:“璧君再次谢谢杨姑娘救命之恩。”
杨艳并不应话,沈太君这时却客气道:“多谢杨姑娘再次出手相救了。”
每次逍遥侯出现,几乎都有这位惊鸿仙子的身影,由不得人不怀疑啊。只是如今,她又找不到证据,更不敢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