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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如今谢无声看着他,就连下意识攥着自己衣角的小动作都觉得熟悉:“无,无事,我只是,想来问问你,饿了吗?”
谢无声自从见面到现在可谓是对“沈欢”一个好脸色都没有,不是恐吓就是冷嘲热讽,虽是没动手打他,但这精神折磨可不少了,上次才刚刚说了,再敢多看他一眼就要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现在突然好声好气的问他“饿不饿?”
沈厝刚刚还饿的直咽口水,肚子都要咕噜咕噜叫了,这话一出,直接一个胀气饱腹感,他不敢抬头,低着头猛摇:“不,不,不,不饿。”他哪里敢饿,断头饭也不是谁都能随便吃的。
谢无声觉得凡人大概该饿了,他冷硬着嗓子惯了,一时间放轻声音不熟悉,说话都有些不伦不类:“真不饿?”这语气落在沈厝的耳朵里和“你怕不是想死。”简直一模一样,他直接推开刚关上的门后退:“我,我,真不饿,只是,有些累了,仙,仙长也早休息。”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谢无声吃了好大一碗闭门羹。
听到动静的孔缺,身着里衣从隔壁探出头,看热闹一般往外瞅:“怎么了,怎么了?”他没赶上刚刚那场热乎的,拿眼睛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站在门口,颇有些柱子感觉的谢无声,眼尖的发现:“哎,你那枚蟒样水纹玉佩那?”
灰尘从谢无声鼻尖打着旋儿落下,他吃了一肚子灰,还不明白正好端端聊着天那,也不知道那句不对付了,就把人吓到房间里去了,明明说的都是大街上大家见面都会说的话,怎么就他偏偏把人吓成了那样。
孔缺还在那幸灾乐祸的问:“你玉佩那?”
谢无声一甩袖子,怒声道:“丢了!”
他转身走的畅快,留着一个不明所以被迁怒的孔缺在后面破口大骂:“谢无声,你个###,你他###,你给我###······”修竹无可奈何的从屋内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人拖了回去:“好了好了,小祖宗,别骂了,别人还要休息那。”
沈厝在屋内靠着门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静静敛下了眸,他想原来那么贵重的玉佩,也是可以随随便便丢的。
第19章
今朝如旧19
沈厝回到房间被饿的睡不着,也不知道这里的客栈蜡烛要不要再额外花铜板,想了想还是把那盏小油灯重新点起,拿拨针拨拨油线,怕风吹,怕线倒,时不时要看一眼,这后半夜也没再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正在迷迷瞪瞪的时候,门被砰砰的敲响,把沈厝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小沈,小沈。”这是徐娘的声音,沈厝扶着床边站好冲过去把门打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的沈厝着急的不行,徐娘倒是一脸喜色,她根本压不低声音,按着沈厝就报喜:“刚才有人来找我,说那群人昨夜都死在牢里了,说是畏罪自杀!”她喜上眉梢,把人推进房间:“听说死了也得挂外面警示三天,好好好,太好了。”
徐娘笑得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缓过那个狂喜的劲,腿都有些软了:“死了,都死了,死了好,死了好。”她脸色发白,被沈厝扶着坐下都在喃喃这些话。
沈厝出门给她要了一壶热水,只是心底嘀咕,畏罪自杀?若是真的畏罪为何不在被谢无声抓起来的时候,就一头碰死在柱子上,被抓了之后不说审判取证耗费的时间,就算秋后问斩,那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怎么偏偏昨夜突然畏罪自杀了。
他莫名想起昨夜那夹杂着一股血气的冷香。沈厝拿着装满热水的水壶,摇摇头把这个猜想甩出了脑子,修道之人斩因果,不轻易涉及凡间之事,驱鬼祛魔都可以,但杀人不行,更何况是已经牵扯进公理的人,自有审判之人论断。
若是杀了这样的人,不管他是否作恶,本身的因果都会牵扯到杀人者身上,平时到还好,就怕渡劫时,天道允公,多降一道天雷劈死人,千百年修道,就因为多了一道雷身死道消,多不划算。
更何况,那可是谢无声,把修为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谢无声。
这个消息让徐娘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她眼睛亮的不行,还要去镇上看曝尸,沈厝给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徐娘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沈厝立马搭上了她的脉,表情都严肃了起来:“你病了怎么还要到处乱跑。”
徐娘诧异的“啊”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病了吗?我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天下医药本相通,沈厝修药学,对一些简单的病医治起来也不算太难,他直接把徐娘扶了自己的床上:“先别去看了,你这几日情绪起伏太大,身体扛不住,快躺着休息吧。”
她刚起身想说些什么,沈厝直接把被子给她盖上了:“三天那,最后一天一定让你去看,我先去找小翠姐,让她来看着你。”沈厝威胁她:“你不听话,我就告诉小翠姐!”小翠和自己的妹妹一起吃了很多苦,徐娘天然的就会更心疼小姑娘,闻言也只能无奈的躺了下去。
沈厝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小翠在和修竹说些什么,好在徐娘的病不严重,只要好好休息多喝水就好了,找人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只是他正好撞上退不得进不得,正尴尬着,孔缺直接把他拉进去,站在一旁还给他塞了几块红豆糕,凑在一起小声的说:“新出炉的红豆糕,吃点。”
沈厝早就饿了,道谢过,捻起一块糕点,手拖在下面,小口小口的咬了起来,小翠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她直接开门见山:“冒昧打扰了,我只是想来请教一下,我这个年纪修道还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