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因为,它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苏纨望着这满是金灿的地洞,意味深长。
“嗯?”
嫦姝没明白其中深意。
“就是说,它们以为,这只母兽只是睡着了。”
陆杳已然明白过来。
“二娃师弟!你怎么也在这儿?”
听到声音,嫦姝终于瞅见她五师叔身后还跟了个少年,她不由想到自己刚刚哭得涕泪交加,心恍然一沉:完了,她这个做师姐的一世英名,竟毁于一旦,实在太丢脸了。
“既然传音铃在,想必你师尊很快就能找来。”
苏纨看着她的表情千变万化,觉得好笑,挂在腰间的聚灵囊仿佛动了动,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那团泛着白光的残魂都被淹没了。
他指尖一挥,不动声色地将那团残魂收入聚灵囊,稍微侧眸,眼神中的肃杀阴翳波涛汹涌,幽幽道:“鼠雀之辈,赶紧滚出来!”
第37章为难
后方一阵窸窣声传来,有人从暗处走出,手持佩剑,笑盈盈行礼道:“是在下愚钝,还以为凭雕虫小技就能瞒过道君法眼,不曾想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这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的,乌亮的头发用鎏金穿枝笄挽于顶端,一拢紫褐银纹道袍加身,腰间挂着一枚沉香木制成的令牌,上书——「葭」。
“五师叔,他是葭山门的人。”
嫦姝见令牌便知晓其身份。
对于葭山门,苏纨是有些印象——炼兽之法兴起时,葭山门就已经是众多炼兽门派里的大派之一了。
“道友好眼力,在下葭山门赵余涯,见过赭玄道君!”
他一举一动恭谨却不卑屈。
“你们炼兽的阴险恶毒,行事鬼祟,这回又想作甚!”嫦姝恨炼兽门派不极。
炼器和炼兽两派理念不同,于炼器门派来看,炼兽有违道法自然,取捷径者,好比肉腐出虫,鱼枯生蠹,而后怠慢忘身,祸灾乃作;炼兽者则认为炼器法门抱残守缺,不懂事异则备变,应将陈旧推翻革新,才能使道界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