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祈祷的声音陡然大了,一声一声地宣着佛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位好像已经飞起来的公主。
没人会怀疑,今日这一舞,他们将毕生难忘。十年一次佛法大会,还从未出过这样一位献舞者。
但她实际上是难受的,这些佛烟,让她的眼睛痛极了,以至于什么都看不清,眼睛一痛,跟着头就疼,胀得要裂开一样。
佛音于那些人来说,是洗清罪孽的妙音,而对她来说,只是延长她受折磨的武器。
人生漫漫,她不知道眼睛还要疼多少次,才会让一切归于平静。
突然,火苗儿窜高了,引燃了她的羽裙,火苗一直往上吞,很快就烧至了她的膝盖处。
“天啦。”她慌了,赶紧拍打起了羽裙。
但那些看呆了的人,根本不知道出了状况,还以为这是新鲜的手段,居然还有人叫起了好。
君鸿镇的脸色陡变,大步往高台上冲去。
众侍卫见他过去,也赶紧随他上前。他在众人讶然的视线中冲上了高台,飞快地扯下龙袍,在她的身上用力扑打。
此时他只能用脚踩熄了正在燃烧的佛灯,一脚蹬上佛灯铜花蕊,手抓着还在燃烧的裙摆,用龙袍不停地拍打火焰。
对于他这一举动,青鸢有些震动,这老皇帝还真是对她有了真心思。
“朕一定不饶他们。”君鸿镇脸色铁青,抱着火苗儿还在燃烧的她下了高台,不停地挥舞手中烧出了几个大洞的龙袍。
侍卫们已经找来了水,往她的身上浇去。
火灭了,白羽烧得焦黑,所幸没有烧伤。
“起来吧。”君鸿镇拉起坐在地上的她,阴鸷的眼神扫过远处的人群,冷冷地说:“结束了,都散了。”
权瑛赶紧过去传旨,又飞快地跑回来,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披在君鸿镇的身上。不料君鸿镇一把抓下来,蒙头把青鸢给遮住,抱起来就走。
青鸢挣扎几下,被他摁紧,只听他说:“行了,朕不会对你怎么样,朕心里有数。”
青鸢突然生起了几分异样的感觉,人真是复杂的动物,看上去阴狠毒辣的君鸿镇,居然还有舍身救人的时候。
他抱着她,一路到了寝殿之中,一放下她,就急匆匆地过去找水壶喝水。
青鸢包裹着权瑛的太监长袍,缩在一边看他。
君鸿镇喝了水,大声喘息着,转过头,用赤红的眼睛看她。
“陛下你怎么了?”青鸢看着他,连退了好几步。
“这些畜生!”君鸿镇掩着心口,重重坐下,握了拳在桌上用力捶了几下,大声说:“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