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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文博放下书本,有几分感慨:“我何尝不明白诗词对治国无用,但科举考试有这些玩应,我能有什么办法?”
宋代科举基本上沿袭唐制,进士科考帖经、墨义和诗赋,弊病很大。王安石任宰相后,对科举测验的内部实质意义着手进行改革,勾销诗赋、帖经、墨义。专以经义、论、策取士。
“可是眼下王安石到了杭州地界,乡试不远,他的策论非常有名,又是倾向科举改革的,焉知今年乡试不会出现策论?”郁千雪想了想,便讲述了一遍那日在县城街边无意中听到的王安石和赵顼对话,虽然之前她也对郁文博提过,但并不详细。
末了又道:“他们要把江南作为变法的试点地区,想选拔一些人才,乡试在即,哪能不把主意打在上面。”
穿越男如果是个纨绔,必然对国事不上心,王安石这时会打着太子旗号实现理想。但穿越男若是个有为青年,一定会看到科举改革的益处,更能从心上支持他。
郁文博早就听说过王安石的大名,拜读过此人大作,知道他做地方官时候就曾以当地做为试点行使过变法改革一系列的事情。听了妹妹讲述,面色凝重的点头道:“文慧言之有理,大哥就听你的,研习策论。”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郁千雪说了一句,不再打搅他的攻读,退出房间。见林嫂站在院子里发呆,想起还要给她安排一个睡觉的地方。自己需要修炼,不可能把房间让她住,若安排柴房住,现在秋天没事,天气若冷了可怎么办好?
想了一会儿无头绪,摇头叹气,等天冷了再说吧,大不了花钱盖一间房子,不必太大,十平米就行。拉着林嫂来到柴房收拾了一番,再搭建了一个简易床铺,回屋拿出一床被褥送给她。
郁母也出来帮忙,看见林嫂穿得破烂,把自己多余的衣服送她一套。
接下来闲着无事,三个女人就坐在院子里做手工,郁千雪把从市集买的布料交给郁母,说是买给大哥做衣服的。
郁文博的新衣服被折可适偷走了,去杭州府乡试没有像样的衣服可不成。
她知道的两下子,不敢献丑,说自己几年没做过衣服手都生疏了,只怕做出来的不成样子。郁丫丫有病的那几年很少动手做针线活,算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郁母手艺非常好,只用了一会儿工夫就裁了两套衣服,和林嫂一人一套缝制起来。
郁千雪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针法,见没什么技术性,便拿了一件上衣回自己房间。用神识操控针法缝制衣服,想了想,又分出一道神识打络子,慢慢的熟练起来,半个小时后络子打了十几个,上衣也做完了。然后继续用两道神识打络子,傍晚之前打了一百来个。
晚饭过后的时间她不愿浪费,推说自己很累。
郁母生怕女儿像上次那样再累病了,一听她说累,赶紧吩咐回房间休息。郁千雪回到房间,继续自己的修炼功课。
又过了十几天,她受的剑伤痊愈,正像那日冷司阳说地一样可以活蹦乱跳了。
秋闱,中央地方都在秋天,中国是农业国,在秋收之后,才有空余时间。
郁文博在家过完中秋的第二天便相约刘子彬去了杭州府,郁母对这次乡试非常重视,把家里的钱全部给儿子带上。好在如今女儿能赚钱,地窖里还有存贮的粮食,不用担心像以前那样靠着卖粮食供儿子读书,家人常常饿肚子了。
某日夜晚,郁千雪正盘坐床上修炼,察觉到几十米外一丝细微的声音正向郁家而来,伸出神识一探,方知是折可适。
她换个姿势,拿着一本书装作读诵的样子。
窗户被推开,人影一闪,一个非常俊朗的男子出现在房内。
“千雪,这么晚了还没睡?”折可适露出一丝笑容,来到在床头坐下,把她手里的书拿过来,见是一部诗经,道:“你还能读这书?”
“农家女就不可以读诗经?”郁千雪白了他一眼。
“天地良心,折某可从没当你是普通的农家女。”折可适赶紧说好听的,眼睛柔和的注视着她,眸光下移,瞬间变得炽热起来。
郁千雪此时穿着一件改良版的睡衣,长裙曳地,露着一双晶莹粉嫩的藕臂。见对方不正常的注视,方觉得不妥,这个时代的女子是不能露出手臂的。有些已经定形的习惯还真是难以改变,她转身打算找件外套披上,忽的腰间一紧,被折可适的手臂揽住……他微微用力,将她拥进自己怀里:“千雪,我好想你。”
其实郁千雪受伤的第二天夜里,他悄悄的来探望过,当时见她睡得香甜不忍心吵醒。把过她的脉搏之后,知道伤势趋于稳定便放心离开,去了钱塘县寻找太子。
郁千雪若是知道他在自己睡觉时来过而自己没有发觉,一定会感叹,修真者的初期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高明的练武者。
她此时被他圈在怀里,虽然吃了一惊,却不怎么慌乱,定了定神,道:“你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让我看看你伤的势如何了,这些天我一直悬着心,幸好你没事。”折可适见她不为所动,以为害羞,低声笑道:“我连你的身子都看过了,折某说过要娶你为妻,决不食言。”
郁千雪微微皱眉,这从何说起,她好像没答应过做他的妻子吧!手上用力掰开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我的伤已经全好了,你感觉不到吗?既然说了我幸好没事,干嘛非要脱了衣服来看,还是觉得我一介女子软弱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