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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支架。镂空的纹饰里袅袅发散轻烟,醉人的香氛充斥于室内。
“不喜欢这味道?”他有些突兀的问道。
阿尔用力摇头。就是这东西令她头晕脑胀,只想呕吐。
“这是千年的沉香木与龙诞香的,能够勾起一个人最真实的欲望。”波塞冬说着抬了抬手指,一道水柱浇灭了暗香,兴味而探究的目光落回她身上,他沉沉说道。
“我所不能理解的是,你竟然到现在也不明白你为何会沦落至此。”
又一道水柱扑面淋上她的脸,“你清醒一点吧,阿尔忒弥斯。”
水花呛进她喉咙,阿尔咳嗽得小脸通红,却听那可恶的男人笑言:“只不过是想找你玩一下罢了。难道你以为我对你有多执着?”
“你以为我非你不可?”他凑到她唇上,吮吸着那水光滟潋的唇瓣,强迫地撬开她的牙齿,把舌头塞进去肆虐了一番。
“你以为你迷住了我,就好像你身上缠着阿芙洛狄忒的腰带?”
细细的舔干她脸上的水珠,波塞冬拉开她的衣襟,沿着光滑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对着她因羞耻与愤怒而微颤泛红的胸口,嬉笑地说:“美丽如阿芙洛狄忒,尊贵如大地母神,即使宙斯也不敢染指的女神都曾雌伏于我身下,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吗?”
舔了舔嘴唇,他用指尖亵玩地戳着她柔软的胸脯,看着她打了数个哆嗦,脸上满是恶意。
“正是因为你一直拒绝我,才让我格外想要你。”
阿尔紧紧闭了闭眼睛,齿缝里迸出几个字:“犯——贱。”
波塞冬愕然了一瞬,随即双目圆睁,呵呵大笑了出来:“阿尔忒弥斯,”嗓音陡然暴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用粗糙的指腹摩梭她晶莹的唇瓣,似怜惜的轻柔却让她心里当真涌起了恐惧,因为不知这是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然后果然,“都这样了还没有哭,”只听他轻佻地说道,“看来欺负得还不够。我的宝库里有万斛鲛珠,却还没有月神之泪。”
“啊——”当他的手指移到她腰际时,阿尔尖叫起来,赤红的双眸充满仇恨地盯住他。
波塞冬抽出手指舔了舔,又强迫地把湿漉漉的手指放进她嘴里,笑眯眯地说:“你已经动情了,为什么你要一再拒绝我?”
“难不成是阿波罗不懂调教,让你心生恐惧?”那张俊脸因满脸淫荡之色而显得扭曲,沙哑性感的声音像拐骗小女孩一般地诱哄道:“别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你给我滚!”阿尔被无计可施的感觉折磨得没脾气了,她本不想撕破脸皮,总觉得波塞冬对自己应该没有几分真心,而正如他自己所说,多半是求而不得产生了执念,若是晓之以理,他不会没有分寸。他毕竟是一域之主,脑抽了他才会为了美色不管不顾。
“波塞冬——”阿尔满头大汗地推拒男人在自己锁骨上舔来舔去的脑袋,颤抖的声音被他出声打断:“你到现在还妄想我会放过你?就因为怕得罪什么人?”
波塞冬微微抬头,舌尖舔了舔艳红的唇,双眸里满是欲望,从鼻子里发出嗤笑声:“就算你和我‘苟合’,你哥哥和哈迪斯,他们也拿我没办法,他们杀不了我!”
阿尔瞪圆了眼睛。“只不过是男欢女爱这样的寻常事,你偏偏视作洪水猛兽;你非要缔结婚姻,才肯委身于人。阿尔忒弥斯,你可真是……叫我说你什么好?”
那对凌厉的凤目里流光溢彩,注视着她的神态似怨怒又似深情,一瞬间让她怔住了。但那只有一霎,快得恍似错觉,波塞冬眸光一闪,立刻恢复常态,古怪地笑道。
“想必阿波罗就是被你用这样可笑的借口管得死死的吧,我没想到,你居然学赫拉的善妒。哈哈哈!”他像是在说最好笑的笑话,阿尔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没错,是她忘记了,这个时代的风气就是如此。好比阿芙洛狄忒与阿瑞斯,她曾以为前世两人偷情,是因阿芙洛狄忒错配给了赫淮斯托斯,可今世他们已成夫妻,却也私下各自豢养情人。
宠信美女与美少年,那根本不能算是背叛,就连善妒如赫拉也不会把丈夫与这样“物件”的放在心上。神后身边的侍女,重要如彩虹女神伊莉丝,也都被宙斯染指过,而赫拉绝不会去嫉妒这些人。
阿波罗两辈子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即使前世他的情人数量也并不算是很多;而且他一次只追求一名女神,在情人们之间口碑良好,认为他花心的只有自己一个而已。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简直挖了个坑给自己。如果最早不是自己引起他的兴趣,却又想尽办法远离他,他也不会疯狂至此。这不是前世别人用来对付阿波罗的方法?可波塞冬不是阿波罗,海皇阁下权势更大,性格更强硬,手腕更卑劣。惹上这位行事百无
忌惮的二伯,她当真是自找。
“你撩拨男人的手段,比阿芙洛狄忒还要高明。你摆出这么一副凌然的模样,使人更想要辱你。可如果不是这样……”
咬着她的耳朵,他用旖旎的低语,凑在她耳边,话语里冒着森森的寒气:“那你就是生而异类,竟然悖离了我们血脉的天性,想要用头脑来操纵欲望。”
“阿尔忒弥斯,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阿尔心神巨震,看怪物似的看向那张可恶的大脸。
床幔轻摇,风铃摆动,海蓝色的长发落满床铺,男人健硕的身躯盖在女人身上,古铜色的大腿压在她白嫩的腰上,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不断落下的吻,灼热的身躯,他身上混合着龙诞香与淡淡海腥气的强烈体味沾染她全身,令她觉得几乎要化在这样极具侵略性的味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