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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一颔首,就觉着身后一阵杀气扑来……
“小心。”合着警卫训练有素的扑杀动作,那个灰扑扑的人影便被打倒在地。
警卫抽出腰上配的塑胶棍,“早就看他不对劲了,一大早就窝在这里。谭先生你没有事吧。”
谭清心有余悸地摇摇头,“报警吧。”
“谭……谭清。”被警卫踩在脚下的人,抑起来头来,嘴里吐出一块泥,“是我。”
咯哒!
谭清的行李箱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声音一下拔得和城东小环山一样高,
“李辉煌?”
谭清把她领进房,递毛巾给她,“擦擦,然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捏着热毛巾,呆呆地坐着。
毛巾的热度直直从掌心透到心脏,仿佛冰被化了一般,她的身体才有点温度,嘴唇哆嗦了一下,张了张,却没有声音出来。
谭清正倒着水,回头就看见她灰扑扑的脸上划出两道白线。
她在哭。
李辉煌在哭。
这个拒绝了他好几次的李辉煌在哭耶!
谭清心潮翻搅,目瞪口呆甚至有点张口结舌。顿下有点慌张忙乱,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安抚一下。直觉告诉他出了大事,可具体是什么大事他不知道。他犹豫了一下,最后端了杯水过去。
“出什么事了?”他看她的脸还是灰白交错的,可怜兮兮的。
她噎了噎,猛地扔开毛巾扑了上来,“谭清,你知道的吧,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我知道什么?”被她这么一扑一压,他顿时一阵晕眩。
“我家,我家……”她双唇哆嗦着,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冷,脸上灰败的颜色越发深,揪着他的衣服紧紧得,几定心神才完整说话,“他被人带走了,你知道吗?”
谭清愣了愣,“他?”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她说的‘他’是谁。
“他怎么了?”
“不见了,消失了,汽化了……”她顿坐回沙发上,脸上表情呈出一种自疑状,“……或是,我在做梦?”
“你没有做梦,”谭清肯定道,顺便替她揩了揩脸上的泥,“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