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没有……”闸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下意识摇头:“他们都是暴民!”
“已经收了钱却转手把他们石沉大海,或者送给游荡猎人团的,又有多少?”昼司问。
闸机前言不搭后语地求饶:“没有,那只是……我不认识他们……放过我吧,钱都不要了,不要了……”
昼司却像是失去了兴趣,对七十三说:“算了,看着他。”说罢便低头出了驾驶舱。
七十三失望道:“不能吃啦,”他眼珠子转了转,又说:“好吧,上岸再吃你!”
闸机惊恐地看着这被留在着自己共处一室的变异人,七十三找到了新玩具,一脚蹬在他耳朵边,把电机房的铁门悍然踹出一个脚印,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老实点!”
昼司出了驾驶舱后,来到盥洗室洗了个手,又拿清水冲了冲脸,夜愿尾随在他身后问:“主人,要不要在上岸前换身衣服,给你刮刮胡子?”
昼司摇头拒绝了,说:“你去休息。”船舱里甬道狭窄,昼司擦着他鼻尖侧身让过去了,交待说:“先跟冯伊安确认一下进入航道的时机。”
夜愿正要答应,他忽然又说:“算了,我来。”
随即他便转身进了冯伊安的休息室,回手带上了门。
夜愿盯着门板眨了眨眼,还没能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关在外面了,正巧安息和米奥参观完航空艇回来,问:“夜愿你在干嘛?找医生玩吗?”
“不是……”夜愿迟疑道,“是主人找医生有事,我……”
“那你在干嘛,等他吗?”安息问,“你怎么啦,表情怪怪的。”
夜愿喉结动了动,摇了摇头,又说:“我只是……只是觉得……。”
安息圆溜溜的黑眼疑惑极了,夜愿想了想,发觉自己也说不清楚,只含混道:“主人好像有点怪,心情不好吗?也不怎么和我说话了。”
安息拍了拍他的肩膀,搂着他的脖子说:“大概是累了吧,你要不要吃东西?我找到了肉罐头。”
听他这样说,米奥看着门板也寻思了一下,似乎能穿透铝合金看见什么似的,一听安息的话又立马回过神来:“别给他吃,他都吃过好多肉了,你这蠢羊,一点好东西都藏不住。”
夜愿回到公共休息舱,吃了干面包夹罐头牛肉——是安息偷偷给他的,虽然不是什么虚摩提内销的高档肉品,只是一些边角料混着香精,但牛肉养殖成本极高,本就是非常稀少的东西。吃饱之后,他喝了些水便开始犯困,不久便和安息脑袋堆脑袋地靠在一起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不止几个小时之后,安息正捏着几缕金发在玩,见他醒了,安息把金发放到自己脑袋上,笑起来:“我也是金发啦!”
夜愿迷迷糊糊地被他折腾起来,脸颊被自己的头发尖弄得痒痒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愿说:“我也玩。”
安息的头发也长长了一点,不过只有肩膀长度,他凑过来,脸贴在夜愿头顶,把黑色的头发顺在他耳边。夜愿对着铝合金的墙皮一边扒拉一边说:“这样就和主人是一样的头发颜色啦!”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来:“主人呢?”
“不知道,”安息跪起来左右看了看,“米奥去医生屋里找他了,半天了也没回来。”
“走走,我们也去。”安息跳下座椅,拽着夜愿的胳膊把他拖起来,不料刚跑出屋子几步就又被转移了注意力:“二号!你在干嘛?”
二号端着一柄猎枪,招招手:“我教你打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