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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愿吃了一惊,但仍礼貌地退了半步,问:“怎么了?”
冯德维恩说:“今早那个,你听见了?”
夜愿点点头。
冯德维恩说:“兰伯特嘴上说一人让一步,把金钥匙掰成两半,分家产,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只合作,你信吗?”
夜愿下意识道:“我信不信不重要……”
“少跟我来这套,”冯德维恩打断他:“没问你重不重要,我问你信了吗?”
夜愿迟疑道:“鉴于兰伯特前科累累,又诡计多端,他到现在已经在我们面前演了不知多少场戏,我觉得……这样的人很难相信。”
“这就对了,”冯德维恩说:“我估计昼司也不信。”
夜愿问:“那为什么……”
冯德维恩撩了撩眼皮,像是想翻白眼又生生忍了下来:“你家主人喜欢顾全大局的臭毛病,你知道的吧。”
夜愿挣扎道:“不是臭毛病,是优点。”
冯德维恩斩钉截铁道:“是无聊的臭毛病,都是他爸教育的结果,你看看神苍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被偷奸耍滑的小人给算计了?”
夜愿沉默了。
冯德维恩说:“你了解他,你觉得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怎么和他交流最好。这个家伙看着一声不吭,其实很倔的。”
夜愿沉思了一会儿,老实说:“不瞒您说,最近……我也猜不透主人的意思了,况且在主人身边的时候他也不怎么吩咐我了,所以我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帮医生打下手。”
冯德维恩没辙道:“总之你去劝劝他,不要听信兰伯特那老混蛋的胡话,他肯定有后手等着阴我们呢。”
“我去?”夜愿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我不行的。”
冯德维恩在背后推他:“你行!只有你行!他只听你的话。”
夜愿深感鞋子和地毯的摩擦还是太弱了,转眼间就被推到了主人的房前,只不过……
主人真的觉得和兰伯特议和是个好主意吗?夜愿满腹怀疑——他真的已经冷静理智到可以放下一切前仇旧恨,只做对宏观局势最有利的判断吗?
不知怎么的,夜愿觉得如果是以前的主人,也许可以,但从林堡和废土归来的他……
出于一种微妙的直觉,夜愿把这点疑虑压在心底,说:“我知道了,我去劝劝主人。”
怕他反悔,冯德维恩替他敲了两下昼司的房门之后,飞快地溜了。
令夜愿吃惊的是,当他开口和主人表达这份担忧时,主人竟然真的迟疑了。
“冯德维恩让你来的?”他问,“他让你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