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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匆匆掠过一丝失意,立时又有着压抑不了,缓缓涌起的喜意。她暗喜自已昨夜没有自作聪明去灭掉熏香,而是由着别人点熏香,她记不清楚那事的经过,只觉得过程迷茫,留给自已除去几分钟的痛后,脑子里全是空白一片。只尽一晚的义务,换来日后清静的夜晚。
江婉沐却不敢大意,内宅中自是有妇人们主掌。她一脸不解的抬头问连皓:“那少爷你去哪里睡?以后还会同我抢房间吗?还有王妃问我,为啥不准你进房间睡,我要如何说?”连皓听着这如同小孩子的话,越更不喜欢这个不机灵的女子。
他站起来沉声音说:“少爷自有去处,不会同你来抢房间。经过昨晚,我们对两府和外面的人,都已有交待,母亲也不会管这么多的事。你以后在院子里安份些,不要没事惹事,让我来帮你收场。”连皓没有等江婉沐回答,甩手就往门外走。院子里照旧是一阵娇声响起。
吉言很快的跑进房间,上下左右的打量江婉沐,见到她的样子安和后,松懈下来说:“小姐,我瞧少爷生气的样子,以为是你惹怒了他。”江婉沐苦味的笑起来说:“少爷,原以为会在我身上看到奇迹发生,结果我向他证明,世间从来没有奇迹。”
吉言听后涩涩的说:“小姐,为什么要如此做?把少爷推得远远的?”江婉沐抬头望着她苦涩的说:“因为我不是一个心硬的人,我心软,我笨,我胆小,算计不过别人。只有三年的日子,不值得我付出太多。我只想过安稳的过日子,哪怕过三年漠视的日子也行。”
第九十五章佩服
日子,对江婉沐从来没有过惊喜交集,在江家如此,在连王府同样如此。转眼间半年已过,大雪飘扬中,她签字放吉言一家和木根一家自由。她原本庆幸这事情处理的快,从此可以安心做自已想做的事。谁知方正从外面让人传来口信,那事没有连王府的同意盖章,他们两家人只能算作逃奴。
江婉沐得到消息后,偏偏没到她出府的日子。她心急的只有让吉言私下花银子,请连王府可以出外的小厮,传话给方正,让他和木根第二日,到连王府的右侧门口商谈。方正和木根两人第二日,在早餐时间过后,候在右侧的门口,两人笑着听守在门口的人说话。两人在听到雪地上行走的声音,抬眼间,瞧到翩跹行来的江婉沐和吉言。他们眼前一亮后,同时微微皱起眉头。
眼前的江婉沐,经过半年时间,穿上华丽的绵衣后,浑身散落出一股不同常人的淡定。江婉沐望着他们,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吉言欢喜的叫道:“哥哥好,木根哥哥好。”方正打量着身段渐长的妹子,瞧着她举止大方的模样,笑瞧着她一眼,对江婉沐行礼说:“三少夫人好。”江婉沐微微点头,她瞧向木根,见到他的脸微微发红,正瞧向吉言。
木根听到方正的话,抬眼瞧向江婉沐,瞧一眼她裸露在外的双手,一脸不喜的向吉言说:“吉言,你怎么没给小姐备好护手套?”江婉沐和方正听他这话,又见到吉言一脸委屈不平的样子。两人眼带笑意,很有默契的退后好几步。让出方寸之地,给那两人好好说一会话。
江婉沐转头对门房两人,笑着招呼:“陈叔好,方圆小哥好。”陈叔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子,年少时,是王爷的随身小厮,现在是右侧门房的管事。他这时的摇头说:“少夫人,你叫我老陈吧。我可不敢当你那样叫我。”方圆是一个年轻机灵的小厮,听陈叔这话,‘哧’一声笑出来。说:“陈叔,我瞧少夫人和吉言姐姐两人心诚,你就受着吧。嘻嘻,我就受着少夫人叫我方圆小哥。”
陈叔伸手拍打一记说:“还好,今日来的人是少夫人。由得你油嘴滑舌乱说一通。”江婉沐知道陈叔瞧上去是拍得重,实际上并不是很舍得去打方圆。她在一旁说:“陈叔,我瞧着方圆小哥讨喜。”陈叔瞧一眼江婉沐和身边这几人。想着下这么大的雪,右侧门本是主子们走得少的门,他缓声说:“方圆年纪尚少,不知言多是非多。”
江婉沐听这话默言。想来陈叔从王爷身边,落到看守偏颇些的大门。与此还是有些关系。她轻叹着说:“方圆小哥,我瞧着是稳妥之人。他对陈叔多言,想来是信陈叔颇多。恭喜陈叔,手下有如此忠心之人。”方圆在一旁用力点头,方正跟着说一句:“陈叔,我瞧着方圆小哥是一个机灵的人。陈叔待他太好,事事为他操心,才会有如此忧虑。”
吉言这是同木根已辩证完毕,她上前去,伸手塞给陈叔和方圆两人。每人一颗空心金豆子。笑着说:“这是我的两个哥哥早已备下的礼,说他们常常过来烦扰你们,现在又快到过年时。怕到时没空过来,早早放在我里。让我瞅着时机好,就拿给你们。纵使给人瞧到后,只当你们尽心,少夫人打赏你们。我也没想过,哥哥们今日这么快又过来,你们就接着吧。”
陈叔和方圆忙伸手推拒起来,吉言笑着说:“你们收着吧。不要觉得礼太轻,只是他们的心意而已,别瞧着豆子模样大,其实是空心金豆子。嘻嘻,我也等着他们有一天做事发财后,送你们实心金豆子。多谢你们一直照应着,有事总想着法子,同我们吱声。”
陈叔这些年守着王府右侧门,从小厮到管事,这些年,早已分得清冷眼和热眼。他伸手接过吉言手里的空心金豆子,示意方圆跟着接下来,他的脸上流露出笑意说:“今天雪下得大,想来两位哥儿来找少夫人,是有事要商谈。只要少夫人和两位小哥儿,不嫌弃我们厢房简陋,请入内说说话,也顺带躲躲这么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