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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沐摇头说:“世子夫人和二少夫人待我一向亲近,她们为人温和公平,怎么会苛刻我?衣食住行方面,她们相当的照顾我,比我在娘家时,还要照顾的妥当周全。只是天气炎热,我历来随性些,贪凉爽,喜欢不出院子时,穿一身居家的衣裳。”她说时眼光不小心的望到王妃身后人堆里面,明玉和明透两人瞅到她时,同时低垂下的头。
王妃身后的妇人,瞅一眼坦然的江婉沐,对王妃说:“主子,不如进房间去休息一会,再慢慢的问三少夫。”王妃瞧一眼低垂下眼的江婉沐,冷冷‘哼’一声音说:“我在院子时坐坐,你们去三少夫人的房间瞧瞧,出来同我说说就行。”院子里的管事立时搬来凳子,很快就把遮凉的细纱布拉起来。王妃身后的妇人,一脸谦意的瞧向江婉沐。
江婉沐接过吉言手中的鞋底,对她说:“你去打开房门吧。”吉言对妇人做出请的姿势,两人走向房间。王妃坐下后,瞧到江婉沐手里的东西,说:“拿过来,让我瞧瞧你的针线活。”她身后立时有一个妇人,上前接江婉沐手里的鞋底和鞋面。那妇人拿过去后,把鞋面和鞋底递给王妃瞧。王妃身后的人,跟着眼光望向那两样。
王妃瞧着鞋面和鞋底问:“这两样,那一样是你亲手做的?”江婉沐住进王府后,王妃一直冷淡着江婉沐,从来没有进过这个院子,这回明显是善者不来。江婉沐平静的说:“鞋底是我做的,鞋面是我身边人做的。”王妃的脸色时沉郁难看起来,她紧握着鞋底说:“小家小户的女子,初学针线活都做得比你好。你瞧瞧你这针角,一高一低一紧一松的,就是走山路,都走不出你这针角来。”
江婉沐平静坦率的点头说:“王妃说得对,我还要多练练针线活。”王妃的眼光如刀般锐利,盯着江婉沐的手说:“我瞧婉逸的针线活做得相当不错,你们同为姐妹,为何资质方面,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话已经算是实打实的打脸行为,江婉沐抬眼望着她,淡然的说:“因为我和她在江家,生来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我初练手的活,让王妃瞧着心烦,是我的错。”
王妃盯着敢回答她话的江婉沐,眼光凶狠无比的说:“你在江家品性如何,我不管。但你在王府就要给我安分些,不要白费心思,想花言巧语的来骗皓儿的心。你这样的女子,我还瞧不中意。你如果想平安的活下去,这种小心眼,不要在我面前摆弄,”江婉沐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如果王妃平和的同她说话,也许她早已软下性情。
江婉沐轻笑起来,说:“王妃,我自问自已品性高洁,足以面对天下人。我进王府后,也应该算得上安分,我很少出院子门,这一年来,从来没有在王府多行一步。我从小就明白,花言巧语只能骗待自已好的人,那些冷嘲热讽待我的人,如何能骗得到他们。王妃,这方面你太高看我了。可惜另一方面,你又太低看我了,我从来就只有自已,却绝对不容许别人来污蔑我,我这样的人,喜欢鱼死网破这话。”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烈性]
满院子的人,瞧着彼此不相让的两人,纷纷低下头去。谁也没想到平日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发作起来如此的烈性子。王妃以话逼她,想让她低头,却未曾想到这女子,一次又一次的反驳。王妃用力瞪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瞧着神色不改的她。王妃想着她那句‘鱼死网破’的话,暗自恨得咬牙齿。
树叶飘落下来,掉在江婉沐的肩上,又轻轻的落到地上。无言,绝对的无言,只听得到房内传出那两人的问答。妇人问“三少夫人房中用的桌子,已经旧了,为何不跟管事提出来换一张?”而年轻女子说:“小姐说能用就好,不必太麻烦管事操心。”隔一会妇人再问:“小会厅的摆设架上,怎么能空着?”
年轻女子轻声音答:“小姐担心平日里赏玩时,会不小心损坏珍品,吩咐暂且收起来,等到有盛事时,再拿出来摆放。这是当日送到库房时,登录珍品的册子。”隔了一会,房门打开,妇人和吉言两人出来,瞧到院子里情形,两人同时瞧向各自的主子。妇人过来俯身对王妃说:“主子,房内干净整洁,这院子里的人,服侍三少夫人还是相当的用心。”
吉言瞧到江婉沐平静的表情,放心的立在她的身侧。而连皓院子里的人,听到妇人的话,同时的脸红起来,把头更加的低下去。江婉沐房内只有吉言能随意进出,她们从来没有人进去打扫过房间。王妃神色缓和下来,说:“嗯,这院子里的人,还算相当的安分。你们退下去。我同你们夫人说说话。”
院子里的人,惊疑不定的望一眼低垂头的江婉沐。这女子现在恬淡的神情,如同刚刚那番话,是旁人所说一般。她们一个个快步离开,王妃身边除去两个妇人外,别的人也跟着退在一旁。吉言立在江婉沐身边,跟着她一样低垂下头。王妃眼神阴郁的瞧着眼前素衣女子,她只能活着平安的离开王府,以后也要平安的活下去,王府才不会被有心人质疑王妃对连皓身边的明玉和明透两人。是非常的相信,觉得这两人安分守已。她时常招这两人来问连皓的近况,最近她听她们两人的话里话外,提起连皓相当的关注江婉沐。王妃对自已这个儿子。一向是相当的满意。两个大儿子,性情长相都似其父,只有小儿子的长相似自已。为人精明又胜过两个兄长,他还时常帮自已在老王妃面前讨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