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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的是……她的目光转向了街中间那搭起的高台之上,有青年男子们或穿着劲装,或光着半边肩膀,正在打斗。有武功总是极好的,便不怕被人欺负,况且实在打不过……逃也比普通人会逃得快些。
“进去了。”
安阳煜从马上跳下来,用马鞭柄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不悦地说道。这女子,实在脸皮厚,盯着那男人看个什么劲?
云雪裳揉了揉脑门,强忍着气,让他先神气,等一会儿他放松了警惕,自己再一脚把他踢到爪哇国去。
“想逃?一定要记得带着你娘亲!”他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眸中有笑。
云雪裳狠狠一咬牙,迈进了酒楼。
上了二楼,他要了间雅间,让小二上了几道点心,一壶绿茶,便自个儿悠哉游哉地坐到了窗口边上,一面看着底下那擂台的比赛,一面嗑着瓜子。
云雪裳皱了皱眉头,嗑瓜子的皇帝……好别扭。当然,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这臭狐狸不会轻易放过折腾自己的机会,所以并未坐下。刚想着,安阳煜已经扭过头来,指了指盘子里的瓜子,低声说道:
“过来,给朕剥瓜子。”
天,我也想当皇帝!云雪裳心里轻叹着,上前去给他剥起瓜子来。她低着头,几缕秀发从小青帽子里钻出来,贴在额头上,眼睛微敛着,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出两道美妙的阴影,阳光投在她光洁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安阳煜发现她的耳垂下面,有一颗微小的痣,他唇角一扬,又有了笑意。
突然,楼下的擂台处传来一阵骚乱,攻擂的人被一脚踹出老远,重重摔下擂台,而台上的人正耀武扬威地冲底下的人挥拳头。安阳煜皱了皱眉,这人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脑袋上还插着一根彩色的野鸡毛,像是从异域来的。
☆、(71)
台下的人愤愤不平,接连又有三人上台应战,可是没几下都被这人打了下来。这人下手很毒,武生们设下擂台本是比武会友,可他往往在对手倒下之后,还要施以毒手,不是以手肘,便是以膝盖,狠狠地击打对方的头部和胸口,出手之狠辣让台下顿时沸腾起来,都喊着要把他打趴下。可是,这人武功如此高强,所以喊的人多,却没有人真正敢上去应战,只能气愤地看着他独自在台上狂妄叫嚣。
“瓜子。”
正看着,安阳煜的手又伸了过来。云雪裳随手递去,手指相触,她突然就楞住了,似乎有些不对劲呢!她转过头来,看向了安阳煜的手,早间亲密时,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乱摸,那时候分明有茧子,可是现在他的手指却这样白皙光滑!这是怎么回事?不对,之前几次的亲密接触,他的手指都是光洁的,只有今天早上有茧子!
“看什么?”
安阳煜曲起手指,在她的额上敲去。
“没什么。”
云雪裳的心砰砰乱跳着,强迫自己的目光从他的手上转开,不,她不要知道太多的秘密,知道得越多,就会越难从这急流漩涡中逃离。
安阳煜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把瓜子扔开,端起了茶杯。云雪裳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又投到了他的手指上面,她真的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可是,这双手又让她安静不下来。
砰砰……
门轻响了几声,接着,两名女子推门而入,也不看云雪裳,笑吟吟地走近了安阳煜,娇声说道:“爷,怎么好些日子没来了?让奴家好想呢。”
安阳煜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云雪裳,淡淡地说道:“你去门口站着,若走远了,仔细你的小命。”
巴不得!云雪裳暗骂,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出了门,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楼下一阵哄闹声,她走到栏杆处一瞧,大家都在往外面跑,莫不是那摆台上的外域凶汉又打赢了?
在宫里关了这么久,这看热闹的事儿,她真不想错过。从人群里挤进去,只见那异域凶汉正捂着胸口,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冲对面那紫衣锦袍的男子吼道:“你这是什么鬼功夫?”
云雪裳定睛一看,是沈璃尘!他站在台中间,抬手,优雅地拂了拂袖口的褶皱,目光扫向了台下正拍手的众人。
云雪裳往后面缩了缩,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时,那大汉又向沈璃尘猛冲了过去,吼声大得能震聋人的耳朵,可沈璃尘只轻一侧身,便潇洒地躲过了那一击,还让那人摔了个狗|吃屎。
这时,旁边有人惊恐的大喊了起来:
“他有暗器。”
话音还未落,大汉已经杀猪般地嚎了起来,右手软趴趴地搭着,已经断了!而地上,是几根只手指大小的钢钉,钉上闪着诡异的青绿色,不用说,全是淬过毒的。
☆、(72)臭狐狸跑去送死
凶汉刚伤了不少人,不严惩他,难平众怒,纷纷大吼,“杀了他!”
“你敢打我们王子?”一群同样脑袋插着野|鸡毛的男子冲上台,把沈璃尘围在中间,冲他大吼道:“你们的皇帝和我们王子是结拜兄弟,等我们奏明你们的皇帝,把你碎尸万段!”
呵!这狂妄的东西是安阳煜的兄弟?安阳煜长年关在宫中,会有这么争气、这么“耀眼”的兄弟?云雪裳飞快地扭头看向了酒楼的窗口,但窗户已经关上了。
“找死。”十数男子把沈璃尘围在中间,沈璃尘的身形轻盈如鹤,游刃自如,动作潇洒优雅,数十把弯刀根本挨不到他半片衣襟。
缠斗了半天,那些狂妄的人渐落下风,眼看就要落败,台下突然有一道身影跃上台,一把软剑如青蛇吐信,直刺向了沈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