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戛然而止,他猛得撤开?,表情变得严肃,手臂撑着床,侧着身体,恰好?挡住镜头所在的方向。
而戚喻后知?后觉,紧紧抿着唇,感觉十?分不堪。她?竟然在拍吻戏的时候……伸舌头了……
裴云之翻身坐起来,拿起一旁的毯子将她?盖起来,又拽了条浴巾搭在自己跨间?。
戚喻被毯子盖了个严实,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她?偷偷拉高毯子,把头也藏了进去。
裴云之背对着坐在床边,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有些“燥”的问导演:“够了吧?”
周晋看着监视器沉吟片刻,说:“你?把她?翻过去,拍后背。”
裴云之的几缕头发垂在额前,双肘撑在膝盖上方,露着青筋双手虚虚交插着,显得力?不从心。
周晋看出他的无力?,却不放过他:“一鼓作气。”
裴云之闻言抬头,混乱的眼神落在镜头中,出现?在周晋面前的显示器里,有极其败坏的阴狠,也有一股子破罐破摔的前兆,还有一丝隐晦的,未能全部隐藏起来的情|欲。
周晋有些心惊,片刻后轻叹一声,妥协道:“休息一会儿吧。”
他的话音刚落,裴云之便起身离开?。
戚喻不知?道自己在毯子下躲了多久,直到觉得呼吸困难,才拉开?一条缝透气。
四下无人,裴云之不知?去向,导演和摄影师在外面抽烟,隐约能听到他们在说话,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已经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懊恼、悔恨,反复质问自己为什么在那种时候伸舌头。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一定会认为她?不自爱、无廉耻。
裴云之□□着上身,披了件浴袍,站在冷风中抽完两支烟,直到接近0度的气温将他的热血冷却下来,心速恢复平静,才回到房间?。
戚喻抱膝坐在床上,头埋在膝盖上,毯子如蚕蛹般将她?从头裹下来,只有两只脚露在外面,小巧粉嫩的脚趾抠着床单。
听到脚步声,戚喻缓缓抬起头,眼泪沾湿了睫毛,黏在一起,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所适从与懊悔。
裴云之在距离床一米的位置停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戚喻的嘴唇动了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她?又把头埋回去,脚趾蜷曲着,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抬起头看他,哑声说:“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裴老?师,真的对不起。我去和导演商量一下,就说我不太舒服,我们换个时间?再拍吧?或者,或者我求求他,把这幕戏删掉,我们不拍了。”说道最后,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哀求祈祷着:“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她?泫然欲泣的样子,仿佛一把密织的网捆住他的心,又闷又疼,裴云之微微叹声,低语道:“我没有生气。”
她?不信,摇着头,眼睛更红,重新蓄起泪水。
“你?生气了。”她?笃定的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她?所指的“生气”是现?在,还是昨晚,反正他一定是生她?的气了。
戚喻不常掉眼泪,眨几次眼睛,水汽就会消散,但是很快又蓄起来,反反复复的折磨着裴云之。
垂在裤缝的手握成拳头,又悄悄松开?,他的喉结动了动,单腿跪在床上,俯身朝她?压近,停在与她?相距几公?分的位置,很认真的说:“我真的没有生气,你?也不用道歉,最后一场戏,我们好?好?把它拍完。”
他披着睡袍,袖子从身侧滑落,□□的胸膛健硕饱满,腹肌整齐的排列着,被他抱住的时候,她?感受过它们的坚硬与炙热,此刻近在咫尺,明?明?可以轻易诱惑到她?,却未能让她?分神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