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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肩站着在浴室外,裴云之一垂眼就能看到她蓬松的发?顶,鼻间熟悉馨香,很清淡,很好闻。
“你用什么?牌子的什么?洗发?水?”他垂着眼睛,低声问她。
戚喻说了一个品牌,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用什么?都行。”
裴云之闻言弯了弯唇,只是?说:“你先洗澡,有事叫我。”
说罢,将她留在主卧便离开。
戚喻缓缓走入浴室,停在镜子前。
镜中的自己眼皮依然肿着,只是?没有那?么?红了,看上去?还是?很憔悴。她就是?以这般狼狈的模样跟在裴云之身边,又跟着他回到他的家。
戚喻用手捂住脸,半晌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一件一件褪去?衣服的束缚,戚喻赤脚走入淋浴间。
温热的水打?在身上,耳边充斥着“哗哗”的水声时?,总会?催生出许多想法?,令戚喻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
他说会?一直陪着她,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有没有可能会?错意?
又或者只是?看她可怜,也是?因为可怜她,才将她留宿在此。
她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股要她确认一下,免得让彼此难堪;一股要她将错就错,以免确认后,连装傻的机会?也没有了。
等戚喻洗完澡出来,床品已经换了新的,除了清新的洗衣液香味,没留下其他味道。戚喻的手掌轻轻拂过枕头,说不上失落。
她换上家居服,拿起手机看到裴云之在两分钟前发?来的微信:下楼吃面。
裴云之今天才从南城回来,离家一周,冰箱里只有耐放的鸡蛋和挂面,只能简单做两碗鸡蛋面。
把面端上餐桌时?,恰好戚喻从楼上下来。
她穿着质地柔软的白色家居服,温软乖巧,皮肤雪白,点缀着刚出浴的粉红,黑亮蓬松的头发?散在肩上,唇色殷红依旧,被水浸过饱满柔润。她的唇形很好看,像果冻一样又软又弹。
裴云之收回落在她唇上的视线,将两碗面放在餐桌拐角的两个位置。八人台的长?桌,坐在这里方便说话,也不会?离得太远。
拉开椅子冲她招手:“过来。”
戚喻的脚步轻盈,走路几乎听不到声音,在餐桌前缓缓坐下,又低声说了句“谢谢”。
裴云之在旁边坐下来,“家里没有食材,将就吃一碗面,晚上没怎么?吃东西,饿了吧?”
其实戚喻不饿,但想到他因为自己也没怎么?吃东西,就有些愧疚,便点点头。
戚喻心中有所记挂,没有心思吃东西,用筷子挑起一根面在碗里缠来缠去?,微微出神。
裴云之觉察出她的一样,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戚喻咬了一下口腔内的软肉,鼓足了勇气看向他,“裴老师,你说的一直陪着我,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发?没有底气,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带着难以言说的渴求。
裴云之放下筷子,反问她:“你理解的意思是?什么??”
“就,就是?……”戚喻支支吾吾,有些难以说出口。
裴云之忽然隔着桌子角倾身过来,在她额头轻轻留下一吻。
戚喻彻底呆住。
他没有离开,彼此间不过几公?分的距离,就着这个姿势问她,“是?这个意思吗?
说话是?的声音很低很沉,像陈酿的酒醇厚诱人。呼吸的热气轻轻扑在她的额前,酥酥痒痒的。
戚喻觉得脑子变得更?钝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唇边还停留着一抹温柔笑意,很迟缓的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