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别不接电话嘛,还是你真的不在家?)楼歆苓顿了好半晌,才相信真的没人在家。
(我不是故意知而不报的,实在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才接到韶卿的电话说他要回来了,他人就已经出现在家里。别生我的气好吗?)又等了许久,楼歆苓才将电话挂上。
这是最后一通留言了,黎星让电话答录机继续工作过滤来电。
她倒了杯热开水坐在客厅里发呆,不需要也懒得开灯。
在她的生命中,这些朋友比家人还亲,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老实说都比母亲要来得长久。
她不怨母亲超时工作,她明白这全都是为了体弱多病的她,在金钱和时间上耗损了不少。
今年离谱的暖冬似乎已经让冷气团驱离,她拉过披在沙发上的毛毯盖在身上,并将冰冷的脚丫子缩在身下取暖。
每每当冬天来临时,她就希望在寒夜中有人能让她取暖,一个人的被窝一点也不吸引人。
想到这儿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楼韶卿的面孔,一股暖流自心里泛出,慢慢流向四肢百骸,令她在这寒夜里有了一丝暖意。
她不知道他在外国过着怎样的生活,但对他而言应该是好多过于坏。
男孩的身躯蜕变成男人的壮硕,他的双肩宽阔得好似能为人遮风避雨。
他的五官在孩提时就生得俊美,得其双亲的优点,但在长大成人后更带有一种坚毅严峻的冷然,会让女人前仆后继地想为他带来温暖,而他的双眼更带着一抹勾魂的魅惑,让人更加无法抵御。
黎星随着手中马克杯转冷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和楼韶卿之间只能止于幻想,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成真。
他眼底还残留有孩提时,在她面前出现过的冷酷,令她下意识地恐惧他的出现。
或许她真的该考虑辞了楼氏的工作。
现在景气不佳,离开楼氏她可能就得喝西北风度日,但主动离职她还能保有最后一点尊严,再恋栈下去,被人胡乱栽个罪名扫地出门也是早晚的事。
唉,真是自找麻烦,明知道这种场面随时都有可能上演,可是偏偏自己还要心存侥幸,只能怨自己还能怪谁?
她的脑子在这种寒夜里还能清晰地分析事情的利害,肯定今晚别想好睡了,黎星再加一笔账在楼韶卿头上,反正都已经多得数不完,没差这一条。
黎星拖着疲累的身子往浴室走去,若是幸运能让热水澡唤来几条瞌睡虫,或许可以两相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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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冬以来威力最强的冷气团让每个人莫不将家里最暖的冬衣给挖出来,还恨不得将棉被裹在身上。
想起早上费尽所有力气才能离开暖呼呼的被窝,谁不在心里痛骂老板,没事将上班时间定得那么早作啥?
黎星的装备齐全,在这种寒冷的日子,她可不想随便引感冒病毒上身,头上戴着手织毛线帽,一条搭配的围巾也没给忘了,身上穿的是看似轻便,但保暖效果特佳的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