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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继夫人哭的梨花带雨,“老爷,你可是知道涵儿的,他还是我当初被李姨娘惊吓后早产的呢,当初我还不知道我可怜的儿子能不能活下来,现在却被人这么编排,我,我,这可让我怎么见人啊。”说着,一边把帕子按在眼睛上,呜呜的哽咽哭泣着。
看到继夫人这委委屈屈的样子,安老爷的怒火渐渐的下去了一点,“月儿,别哭了,我都知道,可恨现在不知道是谁一定要和我安府作对。”最后,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恨恨。涵儿是他们的长子,年纪轻轻早就已经高中了,现在正在翰林院里任职,当初就是李姨娘为了争宠推了继夫人一下,导致了他七个月就早产了。
当然安老爷不知道的是,当初那个早产的事情也是继夫人为了排除异己故意的。但是谁成想现在却又成了对付她的利器。
“难道还是那个刘惠娘?”除了和女儿有仇的刘惠娘,继夫人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陷害自己家,说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果是她,拼着得罪长公主,她也要让她尝尝被人陷害的滋味。
“唉,先别管是谁了,现在最重要的事赶快把白家的事情压下去。”安老爷的怒火又被挑了上来,这白家,虽然现在没落了,但是先头白老爷可是曾经官至左相,在朝中可是还有些故交门生的,虽然他们现在不会明面上帮着白家,但是暗地里推波助澜一下还是做的到的,可恨,如果这白家现在只是个不入流的平民,看他整不死他们。
☆、第55章
安老爷无奈,只好派了自己的大管家去白府商量如何平息这件事情,不得不说安老爷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大舅子的,应该只是想要一些钱,可惜的是,安老爷错估了这笔钱的数目,因此,被派去白府的大管家锵羽而归,也就出乎了安老爷的意料之外。
安府大管家登门的第二天,大街小巷上就又流传开了安府派人去威胁白家的事情,白仲明还顶着自己一脸青紫的脸在街上晃荡了好几天。
“蠢货,让你去好好谈谈,你怎么去动手了?”安府里,安老爷气急败坏,大管家一脸倒霉的站在安老爷面前。
听到安老爷的话,大管家连忙喊冤,“冤枉啊,老爷,不是小的干的,小的一直好声好气的,再说了,我怎么敢在白府对白家的人动手?都是他们父子,嫌弃老爷给的太少,这才……那都是他们自己弄出来冤枉我们的啊。”
看着管家一脸的委屈,安老爷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自己那个大舅子的样子,自己还是知道的,据说他的那个儿子更是青出于蓝,五千两,他们还嫌少,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开棺好了,验不出来什么,到时候可别怪他了,想着,安老爷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于是在双方都暗地里达成了一致的情况下,开棺验尸的事情就决定了,一家是打定着注意不论开棺验尸的结果,都要再把安三娘死亡的事情扯上去,以便最终要回当年的嫁妆;一家是打定注意冷眼旁观,等到验尸没有结果后会立刻向白家发难,毕竟安老爷和继夫人都清楚的知道,虽然当年白氏的死和他们确实有些关系,但是却不是中毒而死,而是被他们气死的。
很快,府衙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开棺验尸的日子到了,毕竟现在京城多少双眼睛都在注意着这个事情,甚至就连皇帝前两天也特地把京畿大臣叫进了皇宫,询问了这件事情。
开棺这天是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正午,府衙的仵作焚香祭祀后,才终于开始开棺,白氏的墓地在安家祖坟的一个偏僻的一角,由于常年没有人打扫维护,墓地早就已经破烂不堪了,看到了这样的墓地,围观的人心里就先对流言相信了几分,堂堂一个二品大员的原配夫人,先不说居然在祖坟的一个小小角落,单看这坟墓的样子,居然还不如安府有的侧室小妾的墓地,众人看向一旁的安老爷的目光就有些变化了。
仵作仔细的拿出工具,示意旁人开启了安夫人的棺椁,棺椁里并没有一般富贵人家常见的一些珍稀陪葬品,甚至白府人已经腐烂的尸身上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首饰的样子。
看到这个情形,旁边的白老爷眼珠一转,已经开始大声的哭了出来,“姐姐啊,我可怜的姐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当初父亲可是几乎把整个白家给你做了陪嫁,可是你看你现在,在下面居然也过的这么的清苦,当初你活着的时候,还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啊。”这白老爷也是精乖,虽然大声的哭喊,但是却也并不去打搅仵作的动作。
随着白老爷的话,周围围观的一些人也看到了白夫人那简陋的棺椁和棺椁里居然空无一物的情况。
看到这种情况,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无座也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眼神,作为仵作,他们也经常遇到要求开棺验尸的情况,可是作为世代官宦之家的当家原配夫人,坟墓居然简陋成这个样子,死后还被如此苛待,让仵作也是鄙视不已,毕竟,仵作长期以来的工作让他们对于死人是更加的尊重。
一套程序下来,仵作逐一检验,最后终于在银针碰到尸体骨头的时候,银针终于逐渐的变黑。
看到这种情况,一边一直注意着情况的白老爷的脸上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逐渐的露出一种隐秘的兴奋来。而旁边的安老爷在看到这种情况后,却是大吃了一惊,震惊过后,不由的看向了自己身边带着帽锥的继夫人。
厚厚的帽锥后,看不到继夫人此刻的表情。
发现银针变黑,仵作也是精神一震,立刻又重新仔细的检验了一下骨头,然后做了几个检验,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在众人屏气凝神的等待中,仵作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工作。
把检验结果写在了记录本上后,仵作大声的念出了检验结果,“大历三年,京城安府原配夫人白氏……经检验……,为中毒而死。”
仵作的话音一落,周围围观的人群立刻发出了大声的喧哗声,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迎面而来,扑满了继夫人和安老爷的耳朵。
“我可怜的姐姐啊……”白老爷的哭喊声更加的大了。
听到仵作的话,安老爷和继夫人都愣在了原地,安老爷想着当年是不是继夫人为了自己而对白氏下了毒,唉,即使这样,这也是她爱自己的一片心啊,还是帮她掩了吧。而一边的继夫人,心底却是升上了一股甜蜜,当年安老爷为了不辜负自己,居然毒死了白氏,那自己羡慕那白氏可以名正言顺的陪着安老爷羡慕了那么多年,不是白羡慕了吗?一时间两人思绪繁杂,等到两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现场的声势几乎已经无法控制了,两人靠着周围家丁的保护,才勉强不被愤怒的白老爷给近身。
“老爷请为小民的姐姐做主啊!”这边白老爷哭的老泪纵横,可是这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兴奋,没想到姐姐居然真是被毒死的,这简直太好了,这样他要回嫁妆的把握就更大了,“还有小人那可怜的外甥女,被这对恶毒的夫妻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鳏夫,还那么年轻就被折磨的去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啊,可是这安达景真是欺人太甚,当初信誓旦旦的对我父亲保证会好好待我姐姐,结果一看我们白家败落,居然就立刻毒死了姐姐,害死了我那可怜的外甥女,这简直丧尽天良啊,我要他们给我的姐姐偿命啊。”白老爷跑到了京畿大臣的面前,不顾自己秀才可以不下跪的身份,“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京畿大臣的身前,“还请大人为小民的姐姐伸冤。”说着,他顿了顿,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嫁妆,我白家要要回我姐姐的嫁妆,绝不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说的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