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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刑警一死一伤,对吧?”
“可不嘛,就忙活这事了,把我累的。”
“那没错了。”
“我能不能问一句,到底偷了什么东西?至于闹这么大动静?”
“无非就是钱呗,钱是不多,可现在遇到点麻烦事儿。你要做的,就是悄默声的把东西找回来,再把人悄默声的放了。”
“东西找回来不难,可悄默声的把人放了就难了,现场死了一个刑警,过不了两天,市局肯定要来提人,我把人放了,没法交代。”
“不白干,事成之后,挪窝儿的事马上办。”
老谭说着扔给宋涛一个储物柜的钥匙。
“这什么呀?”
“先拿着花吧。”
“谢谭总。我马上办。”
“记住一点,东西得吐出来,不过,在任何资料里都必须是3000块,人民币,还有一条普通的金项链,我说的是任何资料,包括档案和录音录像。”
“明白,那我什么时候放人?”
“就今天吧,人进了你的派出所,我想多多少少会有点伤,让人看见对你影响不好,那就天黑以后放吧。”
“行。”宋涛眼珠闪过一道领悟的光亮,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但转念一想,人出了派出所,又与我何干?宋涛决定干了。
下午3点了,宋涛回到派出所,立即审问郭志强,当了这么多年所长,该怎么审,怎么用点手段又不会留下痕迹,他太清楚了。
没用上三招两式郭志强就招了,宋涛亲自去把东西取了回来,又告诉郭志强该怎么说,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郭志强混迹社会多年,这一遭他早就嗅到了死亡的味道,知道这次摊上大事儿了,搞不好小命难保。眼下保命要紧,宋涛让说什么就说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终于,宋涛说,你可以走了。
郭志强将信将疑,等他来到派出所门口,看到的是黑洞洞的夜色,他心里打起了鼓。逃出生天的喜悦顿时冷静下来,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他感到漆黑的夜色中透着寒气,让他汗毛刷刷往下掉。郭志强猜的没错,还真有两个人守在派出所外面隐蔽处等着他出去,他们是老谭的手下。为了确保万一,老谭已决定让郭志强彻底闭嘴。
郭志强多了个心眼,死活不肯出去,在派出所大厅坐了一夜。
宋涛有些无奈,但转念一想,人我按老谭说的时间放了,他自己不肯走,不怪我。这样自己心里也会少一些负罪感。
走在清晨大街上,郭志强早已发觉有人跟着,他只挑大路走,哪里人多往哪里钻,来到了公交站,选了一辆人最多的公交硬挤了上去,跟踪的两个人也连忙挤上了公交。车刚走了一站,突然车里有人喊钱包被偷了,车内顿时大乱,郭志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公交,怀里已经踹了好几个钱包。跟踪的人仍被堵在车里,等他俩下了公交,郭志强已经不见了踪影。
郭志强摆脱跟踪,连忙打了一辆出租,出了市区。下了出租后,又在路边拦了一辆长途客车,中间又倒了几次车,他绝不在站里坐车,只在城外的路边拦车,这样买票就不用出示身份证。
大多数人逃亡,总要找个人投奔,或者自己多少熟悉的地方。郭志强却没有这样做,他几经辗转逃到了人烟稀少的大西北,这里他从未来过,不会有任何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
楼韦杰刚代行刑侦支队长职务,工作热情比以往高涨了许多。本来楼韦杰对审讯郭志强做了周密的预案,实指望通过他来撬开一个口子,一举抓捕真凶,立功受奖不说,至少能顺利坐稳支队长的位子。谁成想出师不利,这是他事前怎么也预想不到的。
郭志强找不到,不仅无法知晓杀手究竟是谁,杀人动机是什么,就连画像也没做了。他必须立即调整计划,化被动为主动。
楼韦杰想好了该怎么说,才敲响了章辛成办公室的门,汇报了去华阳区杜岭街道派出所的情况,以及对所长宋涛的怀疑和监视部署。
章辛成听后沉吟良久,“这个宋涛,的确可疑。按你的计划办吧。”
章辛成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档案袋,交给了楼韦杰。“这是楚雨晴对事发经过的详细描述,还有两个杀手的画像。”
楼韦杰心中暗喜,真是吉人天助。
他从档案袋中取出文件,他首先看到了两张画像,画像中两人都戴着口罩,不过也可以看出一个魁梧健壮,一个精干瘦弱。画像是一项专业性非常强的工作,往往市局的水平和省厅的水平差距一眼就能看出来,楼韦杰从这两幅画像的生动逼真度上就能判断,不仅生动,更显着一股老练甚至老辣之气,远超省厅的水平,这难道是出自部里专家之手?这样高水平的画像楼韦杰还是第一次见。章辛成并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意思。
“画像虽然看不到五官,但对寻找嫌疑人也有很大帮助。楚雨晴在材料里详细介绍了事发经过,也描述了两人的身形、口音特征。接下来,要集中力量,务必尽快破案。”章辛成说道。
“我马上把画像发下去,安排协查。”
马天明回到正阳,脑海里就开始琢磨两件事,第一件是姜晓赟给他的那张纸条,他不知道姜晓赟为什么会把自己儿子和罗长青联系在一起。第二件就是杀死张浩的凶手到底是谁,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马天明始终觉得林海东和张浩的死有一定有关联,而关联就在于入室盗窃的那两个毛贼,可惜,一个死了,一个逃了。现在,该怎么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