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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们相信我,我今日所说的一言一句,他日必定一一兑现,你们现在对我的好,他日我定当加倍报答,锦曦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
照着隔夜约好的,翌日,孙二虎把那辆马车给赶了来。梁愈忠和孙二虎一起驾车,后面马车厢里,坐着孙玉宝和锦曦。
之所以让梁愈忠同行。是因为今日要去看铺子,跟铺子的原主人讨价还价,孙二虎和锦曦他们,再如何也还是少年们,多个成年人在场。也好压压场面。
不过,马车打金鸡山村附近那条路口时,梁愈忠坐进了后面的车厢,等到到了镇上,这才出来。
这个时代,但凡屋舍。铺子和土地买卖的,有专门从事这种中转买卖的牙侩,相当于现代的房产经纪。是要从中抽出一些作为酬劳的,而且那酬劳。
锦曦他们手头拮据,每一个角落都要谨慎着来,就没打算找这些中间人,而是自己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找。逢人便打听。
长桥镇人流车流最多最繁华地段的铺面,锦曦他们顺道也留意了下。有些铺子等待出租或出售,那价格高的,锦曦他们就算砸锅卖铁也无力承担。
四个人找了好几条街道,都没有找到满意的,之前满胸怀的热情,被现实的无奈,一点点摧毁。从太阳起山,到日上三竿,最后太阳挂在头当顶,到了该吃晌午饭的时候,镇上的人渐渐稀少起来,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铺子。
“爹,要不咱先去那边包子铺里弄点东西填下肚子?吃的饱饱的有力气,下昼再找找看!”锦曦对身边的三个男人提议。
此时,四人站在一处岔路口,左手边有一条有点类似鹊桥巷子的小巷,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弯弯扭扭着朝里延伸。
应该是类似于鹊桥巷子那样,居家的小巷子。锦曦打量着那巷子,心想,巷子口斜坐着几个带小童耍的老太太,在她们身后的巷子近处,有一家包子铺,铺子外面的长桌上,摆着几层蒸笼,往外冒着热气。
“成啊,咱先去那歇会!”梁愈忠道,四人抬脚就朝路边这条不起眼的巷子里走去,越过那些玩耍的孩童和老太身侧,自然免不了被她们好奇的目光打量。
四人才刚往铺子门口一站,里面忙碌的伙计就热情的迎出来,招呼着他们四人往里请。
锦曦打量了一眼这包子铺,铺面不算太大,用现代的计量大概二十个平方的样子,铺子里简朴的很,就摆着几张桌子几条高凳。
铺子最里面的一角,摆着蒸包子要用的家伙什,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正弯腰在那揉面,背上还绑着个包成萝卜包的小婴儿。
锦曦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一对父子在吃馄饨。
“几位客官想吃点啥?”先前招呼他们的伙计摘下搭在肩上的抹布,往他们坐的那桌上象征性的擦了擦,陪着笑问。
锦曦四下一瞅,发觉这包子铺里,除了这对年轻的夫妻,再瞧不见别的伙计。想必这铺子就是这小两口开的吧?
“掌柜的,你们这铺子里,有啥好吃的?”锦曦收回视线,问面前的年轻包子铺掌柜。
“嘿,我们这有刚出锅的薄皮肉馅大包子,白面馒头,还馄饨沌和水饺子,饺子馅儿有肉,还有韭菜馅儿,客官要哪些?”
锦曦听着他报出那么多,眼睛眯了眯,这片地区在早餐这一块的局限性,根本没法跟现代内容丰富的早餐相提并论。
“爹,舅舅,二虎舅舅,你们要吃点啥?”锦曦一一问着,先前在进铺子前,锦曦就已跟他们三个声明过,这顿包子让她来请,谁都别跟她抢。
“那就先来四碗肉馅的水饺,再拿十只肉馅包子。”锦曦道,又看其他三人,都没有异议,那掌柜的便转身准备去了。这边,揉面的妇人已经端了四碗茶水过来,微笑着放在锦曦他们面前,又转身忙着揉面去了。
那对父子很快吃完了馄饨,付过钱后就离开了,铺子里不再有新的顾客进门,门外也少有行人经过,年轻的掌柜坐到一旁的高凳上歇着,跟梁愈忠拉起了家常。一来二去,无非就是说些是哪里人,附近哪个村的,家里排行老几,庄稼地里的收成,买卖好不好做云云。
“掌柜的,听你说你这铺子开在这青桥巷里也一年半载的,那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孙玉宝问道。
“小哥啥事啊?”
“这附近可有要要出租或是出售的铺面不?”
“哦,几位客官是要盘铺子吧?这可真是问对人了,我这还真晓得有一处!”年轻掌柜的道。
“是吗,那在哪?跟这远不远?以往是做啥营生的?”孙玉宝追问。
“不远啊,跟我这包子铺就在一条巷子里,从这出去,还得往里再走几步,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张记的杂货铺就是了!”
“还要往里去啊?那能有顾客上门不?”孙玉宝道,本身这包子铺就有些偏了,没想还有更深的,躲藏的那么深,人都找不到,买卖能好吗?怪不得往外盘铺子呢,孙玉宝心下嘀咕着,就没再继续问。
正埋头小口小口喝水饺汤的锦曦,这时抬了头,眯了眯眼,问那年轻掌柜道:“那掌柜的可晓得,张记杂货铺为啥要往外盘?”
“这还要问吗,那么偏的地方,鲜少有人上门,怎么能赚钱?”孙玉宝道。
“这小哥只说对了一半。”年轻掌柜道:“不瞒诸位,那张记杂货铺子,在我们刚搬到这来那阵子,生意还真是红火。不止这青桥巷子,就连隔壁巷子里的人,都来张记买杂货。也不晓得咋的了,自打半年前,来了一伙衙门口的差役,把那张记的张掌柜给拉去关了两日,还查封了两日的铺子后,那张记的买卖就日见的凋零下去,现在更是一日不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