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春赶紧收回目光,其实被人同情,比被人耻笑更难受。唐伯爵不是过去的崔城了,他有权选择从新开始。
张木春说道:“只要你以崔城的身份作为人证,以佛像作为物证,就能绊倒胡家和卢国光。当年巴黎你失踪了,我曾经把你用过的牙刷交给警方,用来寻找你的消息,这个证物里面有你的dna信息,你可以证明你就是曾经的崔城。”
唐伯爵摇头:“你想的太简单,这个世界的黑暗已经超乎你的认知。十年前,我曾经匿名举报过这个盗墓利益链,连同收集的证据一起寄过去,可是公安部挂牌督办的专案组都被保护伞反过来一锅端,只抓了些虾兵蟹将。官商勾结,狼狈为奸,要为崔城翻案,要连同卢国光和保护伞一起打掉,否则再多的证据,也无济于事,我现在有另外一个计划,卢国光已经上钩了。”
☆、第69章上了热搜,成为头条
张木春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胡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开着电视,声音小的近乎静音,正在播放天气预报。
胡局:“回来了?”
张木春:“嗯,回来了。孩子们都睡了?”
胡局:“都睡了。”
张木春换了拖鞋,脱下的风衣和围巾扔进阳台上的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调到十分钟速洗,洗衣机开始放水,她去洗手间卸妆。
洗手间们关上了,胡局快步走到阳台,按了暂停键,拿出脏衣服闻了闻:一股酒味,围巾上还有几点灰白泥状物质,腥臭,像是鸟类的粪便。
这是去了那里?
胡局摸了摸风衣的衣兜,没有东西,他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继续洗涤,然后走到门口玄关的鞋柜,鞋柜上面放着张木春的包。
他的手在墨绿色皮包上方停留五秒,打开皮包,先是拿出手机,输入六位数密码——夫妻两人的手机密码都是一样的,毛毛和豆豆的出生月份。
通话记录,微信等通讯软件一一翻过了,没有异常的信息。最后一次通话是下午六点四十七分,正是妻子和他的通话。
他继续翻,在皮包侧兜里找到揉成一团的面巾纸,湿漉漉的,无色无味,春天的岛城夜晚有些冷,不可能是汗水,摊开面巾纸,皱皱巴巴的面纸上印着一个浅灰色钟表盘。
胡局用自己的手机拍下面纸图案,将面试揉成原装,塞进侧兜。
胡局将照片输入电脑,寻找类似图案,发现浅灰钟表盘是绿岛栈桥旁边的老时光酒吧的标志。
栈桥上有许多被游客们惯坏的海鸥,妻子围巾上的鸟粪应该就是海鸥的粪便,衣物上的酒气,就是酒吧的味道。
明明说是加班,怎么去了酒吧?还有闲情逸致去栈桥喂海鸥?
所有怀疑枕边人出轨的夫妻都是天生的福尔摩斯。
胡局体验到了中年危机的来临。
他关上电视,回到卧室,洗手间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妻子已经洗完澡了,正在吹头发。
胡局关灯,在床头柜摸出一个马克杯大小的杯蜡和一盒已经拆封的纯白色性冷淡包装的冈本003。
点燃杯蜡,跳跃的淡黄色火苗照的卧室格外温馨,胡局从白色盒子里摸出一只正方形塑料小包装,放在蜡烛旁边,想了想,又拿出了一只。
他看了看盒子里剩余的五只,中年危机感更加强烈了:一盒冈本003有十只,平时只需一个月就用完。四十岁夫妻、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月用完一盒冈本003算是频率很高了。
毕竟,大部分夫妻一年都用不完一盒。
而这个月,只用了三只。
洗手间吹风机嗡嗡声停了,胡局已经脱光躺在床上,将手捂在嘴巴上,呵了口气,皱了皱眉。
妻子走出洗手间,他掀开被子,光溜溜的跑进去,从洗手台玻璃柜里拿出漱口水,咕噜咕噜漱了两次才满意。
洗手间强烈的灯光和超大玻璃镜残酷的照出这个中年男人微微发福的体型,脂肪像遇到照妖镜似的无处遁形,胡局深吸一口气,努力收腹,最终放弃。
或许该抽出时间去健身房了。
体型暂时改变不了了,只能在气味上多下点功夫,胡局往咯吱窝里喷了古龙水,深蹲五秒、抱膝压腿、双手交叉上举,又换了个瑜伽动作向太阳致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