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路疾驰,穿过大街小巷,许可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窗户开了一半,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热气。
车子开了二十来分钟,一直到大院门口停下,门口的岗哨处,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正在站岗。
许可四人刚从车上下来,就有军人上前来盘查,“你好,请问你们找谁?”别着手枪的军人,对着许可四人敬了个标准的礼,铿锵有力的喊道。
“找一楼军区的迟明礼长。我们是从浙省过来的,姓许。”许可搀着李毅从副驾驶下来,不疾不徐的道。
盘查的军人二十多岁,他仔细打量了许可四人一眼,敬了个军礼回道,“行,我打个内线确认一下。”说完,向后转双手握于腰侧,身子笔挺的小跑步走了。
出租车司机见把客人送到,将脖子伸出窗外,远远的看了军区大院一眼,然后笑着启动车子,驱车驶离了大院门口。
许可四人顶着烈日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刚刚的军人同志去而复返,他跑到许可四人面前站好,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比刚刚柔和了许多,“迟长让你们进去,只要你们在登记本上签个字就行。”
许可点了点头,她看了陈默一眼,陈默会意跟着那盘查的军人,一起去做登记了。
等陈默回来,许可四人一前一后的往大院里走,走了还没两分钟,就看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一名青年男子的搀扶下,一路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走来,同时耳边还传来他爽朗的说话声,“哎呦,不用你搀着,我现在走路可利索了,别整的我像七老八十似的。”老人家一边说,一边用手拨开搀扶他的青年。
“爷爷,您走慢点,注意脚下的路,可别摔着了。”青年男子跟在身后,无奈的直摇头。
“啊呀,慢什么慢,小可这丫头来了,我得亲自去接她,你说说这孩子,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我可以派车去接嘛。看看这大热的天,估计那丫头热坏了……”
迟明礼一边快走一边喋喋不休,突然,他看到前面熟悉的身影,正想开怀大笑上去迎接呢,他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渐渐的他的眼眶红了,眼角也泛起了泪意,他嘴唇颤抖,试探性的询问出声,“老,老李,是,是你吗?”
许可三人停在那里,转头看向身边的李老爷子,此时的李老爷子,激动之情不比迟明礼差,他眼眶红红的,双手在止不住的颤抖,他放开许可搀着他的手,动作缓慢的,一步步向着迟明礼的方向走去,“老迟,二十年了,咱俩整整二十年没见了。”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迟明礼刚刚停住的脚步,这下走的更快了,他大跨步走到李老爷子的面前,紧紧的握住了李毅颤抖的双手,“老李,我们终于见面了,你这家伙,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下,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李毅一把抱住了迟明礼,拍了拍他不再宽厚的肩膀,“哈哈哈,丫头说了,这叫做惊喜,事先通知你了,还哪来的惊喜?”
“哈哈哈,你这老小子,净跟孩子们学些不着调的。”迟明礼抹了把脸放开李毅道,“走走走,赶紧回来,我让人备了凉茶和西瓜,咱们回家说。”
李毅转头对许可三人道,“孩子们,走,回家,这大热天,可把你们热坏了。”说完,就拉着李老爷子走在前面打头阵。
这时的两位老爷子,哪像六七十岁的年纪?他们步履匆匆,腿脚利索,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十岁似的。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大院其他人的注意。
住在大院里的人,只要是在家的,都纷纷围过来看热闹,问迟老爷子家里来了什么亲戚?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迟老爷子顿觉有些头疼,他笑着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不顾大家的好奇的心,拉着李老爷子回了自个家。
跟在身后的几个年轻人,笑着跟大家点头问好,紧跟在两个老爷子身后,生怕把他们丢下了。
在进家门时,许可他们才知道,和迟老爷子一起来的年轻男子,是迟明礼的大孙子,叫迟重。
是北京军区特战团的团长,今年只有二十五岁。
几人到了家放下行李,迟家保姆李嫂连忙端出了事先泡好的凉茶,还有一盘水灵灵的西瓜。
“来来来,孩子们,吃吃吃,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迟明礼一边端茶一边递水果,忙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