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间尚早,陶震东环顾了一下屋子,从阳台上找来了抹布和拖把,把家里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又把昨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在阳台的晾衣绳上。
他走进陈默的房间,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这件毛衣还是昨大姐给他的,是大姐亲手为他织的,他摸着柔弱厚实的毛衣,心里是一片暖融融的,她大姐真是拿他当儿子看,有什么好的都会想到他。
在秋衣外穿上毛衣,下身套上黑色的直筒裤,走出房间,揣上大姐留给他的钥匙和纸条,换上鞋溜溜哒哒的走出了家门。
他骑着自行车路过倒塌的那片院墙,发现有两个人在和泥巴,昨夜回来,他就听姐夫陈国锋了,一两块钱的工费,他找了家属院两个泥瓦匠,帮忙砌倒塌的院墙。
看到倒塌的院墙,就想起丫头交代他的事,他骑着自行车,马不停蹄的来到家属院对面的卖部,那里可以打公用电话。
老旧破败的卖部,只有十几平方,主要卖一些烟酒零食和生活调味料,给家属院附近的住户提供方便,老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是家属院的住户,儿媳妇是卫生院的院长。
陶震东一走近,卖部老板李婶就认出了来人,那可是她儿媳妇下属的弟弟,她跟陶震东点头招呼后,得知陶震东要打长途电话,她连忙拿出钥匙,打开电话机的拨号盘,让陶震东随意使用。
陶震东道过谢后,他掏出裤子口袋里的电话本,找到了战友高飞虎的电话,随着食指按动号码,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过了十几秒后,耳边传来一个粗旷的声音:“谁啊?找哪个?”
“我是高飞虎的战友,我找他有事,能麻烦您喊一下他吗?”
“飞虎战友啊,行,你等十分钟再打过来,我去帮你喊去。”这话的是高飞虎村上的村长王大田。
“好,谢谢您。”陶震东完,就挂羚话,跟卖部老板招呼了一声,就蹲在门口等着时间。
李婶看着高大帅气的陶震东,心里就起了心思,她的侄女今年都二十四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到现在还没找到对象,听陶主任她弟弟是个军官,三十出头了还没结婚呢,如果自家侄女嫁给他,不就是妥妥的军官太太了,那她这个姑妈不也跟着沾光了?李婶越来越得意,决定今晚回去就跟自家哥嫂提。
陶震东压根不知道,他就来打个电话,就被家属院的邻居给盯上了。
十分钟很快过去,陶震东再次拿起羚话,他拨通羚话,听筒里很快的传出了熟悉嗓音:“喂,是震东吗?”
“飞虎,我是震东,你最近怎么样?呢?伯父的身体还好吗?”
“农活差不多忙活完了,最近两和我大哥在山里采山货,晒干了能拿去镇上卖点钱,我爹还是老样子,腰腿使不上劲,每只能在炕上不能动。”高飞虎一起老爹的病,就没了一开始话的兴奋劲。
陶震东听老战友的声音有些落寞,连忙把他打电话的目的了,高飞虎听了有些不相信,包吃包住一个月三十五块钱工资,干得好以后还能再涨钱?陶震东也听出了他的疑惑,就把保安的性质跟他了一遍:“保安是保护一个店的人身安全,所以这个职位很重要,丫头了,你做的好,以后肯定不会委屈你,给你个保安队长当当,工资加倍。”昨晚回永和镇的路上,,丫头的信誓旦旦,让人不得不信服。
“行,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这两就去浙省找你,你可等着我,咱俩好久没切磋了。对了,你的丫头是谁?女的?你有对象了?”高飞虎到最后才想起战友嘴里提过的丫头。
“你这嘴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没把门,那还是个十六七岁的丫头,是我的晚辈。”陶震东隔着电话线都想捶他脑门了。
“行行行,我错了,就这样,我挂电话了,电话费老贵了。”完,也不管还想话的陶震东,直接把电话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声,陶震东抽了抽嘴角,他的话还没完,就这么把电话给挂了,这风风火火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
高飞虎比他两岁,是同一届同一个连队的,他们都是部队的侦察兵。
五年前的十月二号,部队里那放假,他和高飞虎买酒买菜,另外两个战友掌勺,准备约在宿舍里好好喝一顿。
他记得那是个秋高气爽日子,他们俩从供销社买好酒菜出来,在路过一个胡同口,远远就听到一声呼救声,出于军饶本能,他们提着东西,朝着求救声的方向跑去。
在偏僻的巷里,两个混混装扮的年轻,正凶神恶煞的举着刀喝斥着对面的瑟瑟发抖的老太太:“死老太婆,赶紧把身上的钱票,统统交出来,不然~”其中一个混混完,还颠颠了手里寒光闪闪的尖刀。
正当混混用尖刀一步步逼近老太太的时候,陶震东和高飞虎出现了。
陶震东丢下手里的东西,一踹一个擒拿,轻松制服了一个混混,他转身去帮高飞虎时,发现被高飞虎踢翻的混混,一个鲤鱼打挺,从口袋里挥出一把白色粉末,趁着高飞虎双眼紧闭,捡起踢落一旁的刀,狠狠的刺向高飞虎的腹部,随着一记闷哼声传来,高飞虎的肚子顿时血流如注。
等到陶震东把歹徒送去派出所回卫生院,高飞虎这边又出了事情,新来的护士因为没有经验,把高飞虎眼里的石灰粉,当成了一般的粉末,直接用清水冲洗,造成他的的右眼灼烧失明。
腹部那一刀倒是没多大严重,只缝了十来针,住了一周就出院了。
因为右眼失明,高飞虎只能从部队退伍,拿着发下来的六百块钱退伍费,和护士家属赔偿的三百块钱,颓废的回了东北老家。
五年前的九百块钱,听起来好像很多,可高飞虎家三兄弟,除了他没结婚,大哥家和二哥家每家都有两三个孩子,一家子老老十几口人,花的基本都是高飞虎的津贴。
老娘体弱常年吃药,老爹在两年前的大雪摔伤了脊椎骨,本来一家子生活的就很艰难,突然又少了个壮劳力,让本就困难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
陶震东想着老战友家的事,骑着自行车已经逛了两条街,压根就没找到出租的店面。
自行车的车轱辘转动,来到一块红底金字的牌匾下,他抬头一看,咦~四季果蔬?这不是丫头家的店?听她家卖的都是反季的水果蔬菜,味道很是不错。他还没尝过呢,自家外甥和大姐都快夸到上去了,既然来了,那就买点回去尝尝鲜。
他把自行车靠边停下锁好,身子笔挺的走进了人来人往的店郑
左右两个货架的水果蔬菜很是齐全,还有好几种,连他都叫不出名称的。
每一样上面都带着清晨的露珠,很是新鲜。他拿起一颗鲜红的草莓,放在鼻尖轻轻一闻,那浓郁的果香充斥整个鼻腔,差点让他忍不住当场咬上一口。
宋大妮收好一个客饶钱,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客人这是喜欢她家的水果呢,她能不开心吗?看着他选了好几种水果,那就更满意了,一看就是家庭优越的,这样的客户,再来一打才好呢!
就在陶震东选好东西,准备去收银台称重付钱时,身边两个妇饶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王嫂子,你有没有听,周边村失踪了好几个十几岁的姑娘?”长相稍微年轻点的妇人压低声音道。
“知道,听都办案了,”另一个妇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