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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薇儿回头冲着丈夫一笑,笑容柔婉,“再等一会儿啊。”
陈薇儿正在和桑桑一起给玫瑰花修理枝叶。孟子文温和一笑在沙发上坐下了。眸光温润地流淌在他妻子的身上,看着她细致而耐心地修剪花枝。
桑桑能看到那双中年的眼睛里包含着的深深情意。陈薇儿其实也算是嫁对了人,虽然她爱的并不是眼前的男人,但是谁说,只有她爱的男人才能给她幸福?
一个爱她的男人同样能给,甚至给的更多。
“哎哟。”陈薇儿低叫了一声,孟子文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怎么了?”他奔过来,执起妻子的手,他看到她细嫩的手指肚上滚出的血珠。
“扎了一下。”陈薇儿捏着那根受伤的手指,眉毛抖动。
孟子文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地给她擦了擦受伤部位,“这么不小心。”他轻声埋怨着,用手帕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包扎了几下,又把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瞧,看着真让人心疼。”
孟子文拧眉,言语之间满是怜惜,陈薇儿有些不好意思。桑桑无声地笑笑,低头继续修剪花枝。
“好了,我去干活,你再等我一会儿。”陈薇儿对丈夫说。
孟子文嗯了一声,陈薇儿又过来了,在小凳子上坐下,执起剪刀继续修剪花枝。
“小心点儿。”孟子文说。
“嗯。”陈薇儿轻声应着。
花枝修剪完了,桑桑拍了拍手站起来,阿华去把剪掉的东西扫了起来,陈薇儿说:“我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桑桑跟她挥挥手。
陈薇儿跟她的丈夫一起走了,孟子文的手臂在陈薇儿转身的那一刻就轻揽了她的腰肢,看着那对老夫少妻走出花店,桑桑心里到是颇有几分感慨。孟子文看起来是极疼陈薇儿的,有一个这样的丈夫,陈薇儿也算是值了。
“秦姐,你说,陈小姐,她真的爱孟先生吗?”阿华低低的声音问。桑桑怔了一下,说:“别人的事情我们怎么知道,只要她幸福就好吧!”她转身去做别的事了,阿华没再问什么。
忙碌了一天,桑桑感到很疲惫,回家洗洗就睡了。几天之后,陈薇儿告诉她,她的生日要到了,孟子文说要办个PARTY,希望她也能去。桑桑不知道应该送给陈薇儿什么东西,她什么都不缺,桑桑想了想,选了个漂亮的小玩偶,包进精致的盒子里,送给了她。对于陈薇儿,华服珠宝或许都不是她喜欢的,一个小小的卡通玩偶却极有可能惹起她的怜爱。
陈薇儿打开那盒子看到里面身穿紫色裙子,大眼睛长辫子的娃娃时,双眼立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桑桑,这娃娃真可爱。”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桑桑笑笑。今天的陈薇儿穿着白色的长裙,秀发高挽,颈子处一条镶着蓝宝石的项链,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孟子文怜爱地揽着她的腰,陈薇儿的眸中仍然有些羞怯的光芒,但已经比以前大方多了。
孟瑞成端着一个酒杯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瞧着他曾经的女友和现在的小妈,跟自己的父亲一起款款招待到来的宾客。
“沈先生来了。”有人说了一句。桑桑回头过去,这才看到大厅入口处进来的男子,他穿着米色修身上衣,深色长裤,笑容温朗,身形翩翩。只是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一个女人挽着他的左臂,身形高挑,紫色斜肩礼服,明艳照人。
桑桑呆了一下,那一刻,吃惊写进了她的眼睛。
沈凉晨大方地和宾客们打招呼,也没有避讳身旁的人,那女人笑语盈盈地伴在他身边。
桑桑的眸光落在那人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他也向这边望了一眼,但淡淡的,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反是和那个女人挽着手臂去和别人打招呼去了。
“那女人是谁?”陈薇儿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桑桑摇摇头。陈薇儿眸光关切,“沈先生怎么会带别的女人过来?”
桑桑仍然没说话,因为她既不知道那女人是谁,又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桑桑一个人站在窗子处,身旁是大棵的滴水观音,碧绿的叶子几乎遮住她的身形。她有些落寞。一个人擎着杯子,低头瞅着地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沈凉晨和那女人身形翩翩游走在宾客之间,说是生日PARTY,其实也是结实新朋友,旧朋友增进感情的机会。
桑桑一个人站在那里,有认识的人跟她打招呼,她都笑笑,那身影透着几分落寞。
陈薇儿不时会过来看看她,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好朋友。“早知道他会带着另一个女人过来,我就不让子文邀请他了。”陈薇儿很自责地说。桑桑只笑笑,是她自己要离开沈凉晨,跟他水火不容的,怎么能怪他带了别的女人?
可是心里头就是不好受。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有点儿晦涩。
孟瑞成一直擎着个杯子歪靠在窗子旁冷眼看着大厅里的人们交谈,陈薇儿忐忑地走过去,孟瑞成的唇角嘲弄便越发明显了。
“瑞成,帮我照顾一下桑桑好吗?”陈薇儿小心翼翼地开口,眸光里带了一丝请求。
孟瑞成一勾唇角,“你的朋友为什么要我来我照顾?我是你的谁?”
他一句话,陈薇儿就无言了。她唇角动了动,她只是不想看着桑桑太过落寞才过来求他,可是他这么嘲弄她,她低下了头,默默地走开了。
桑桑的眸光随着沈凉晨的身形轻轻移动,他看起来对那个女人很好,一只手臂始终保持着弯起的姿势,让那女人方便挎着。而其实她知道,他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如果不是因着身旁的女人,这种姿势恐怕都没有耐心保持。她看到那女人被裙角绊了一下,沈凉晨一把扶住了她的腰。那女人便又笑脸如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