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围的护士大夫们相处的倒还不错。
主要是没有谁家的小孩子屁大点就左手拎着片子,右手拎着屁垫。
一会儿过来说取号,一会儿过来说拿药。
等姥爷出院后,年幼的蒋小周才现她那几个当姨的跑来嘘寒问暖了,她还挺开心的。
毕竟姥姥家里难得热闹得很。
就是她太小了和她们住的又不近,几个姨家的堂哥堂姐们都跟蒋小周不怎么亲近。
长大后的蒋小周自然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当时幼时的她哪里知晓那么多呢?
可现在的蒋小周知晓的不仅多得多,还多了百般心思。
听着屋外传来关于宗教信仰的探讨声,蒋小周心里那股子郁气不由的加重了几分。
冯秀娥在周瑛态度变化后的初期,态度明显是怀疑的。
毕竟老太太对周瑛从小就不怎么喜欢。
后来日复一日现周瑛是真的对老两口好后,冯秀娥才对周瑛所信奉的神明开始好奇。
一来二去的,在周瑛还没结婚前,冯秀娥便和幺女一同信奉起了神明。
至于老爷子周和平,他身为一个党员必然是秉持着反对封建迷信的态度。
只是年复一年,在老爷子生病的这几年里,对这件事的态度竟然有了些许的软化。
于是冯秀娥和周瑛就在家里越大肆的,向除了周和平以外的亲朋好友宣传关于神明的神迹奇事。
冯秀娥经常趁周和平不在的时候提起,她胃癌晚期照样过得很轻松的,是全靠她信仰的那位神明抹去了她病痛的折磨。
倘若冯秀娥得知身故后生一系列的事,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片刻的后悔。
而这些那位神明可没有给出任何提点。
所以蒋小周一直以来,对于这位从小被母亲教育要信奉的神明的态度,也是极其复杂的。
只因周瑛这个当妈的从蒋小周记事起,就对她说:
她蒋小周是带着应许而降生,她的身上是带有使命。
至于使命是什么,直到当妈的离开家失踪前。
蒋小周都不曾知道,更别提往后的人生。
因此蒋小周有时候认为这一切是神明带来的考验,有时候认为这是神明带来的灾厄。
她既痛恨着神明,又盼着神明真的能抚平她的痛楚,得到解脱。
“难不成,自己重活是祂的手笔?”
蒋小周这么想着,不由的虔诚的跪在水泥地面上。
丝丝冰凉的水泥地面硌得蒋小周稚嫩的膝盖微微痛。
“我亲爱的父神啊,倘若是您带我重新回到这个时间点,孩子恳请您通过什么方式告诉孩子一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