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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家先生忙得很,哪有这么多时间见人。”男童不耐烦的挥着手,示意夏玉华赶紧离开:“要是随便哪个人都得见,那这门口排队见先生的人早就得排到城门外三里地了”
“你什么意思,我家小姐可不是什么随便哪个人,我家小姐是……”凤儿一听,气得不行,张嘴便想替她家小姐自报家门。
“凤儿,不许无理”夏玉华侧目打断了凤儿的话,而后回头朝那男童说道:“如此,那今日我便不再打扰,烦请小兄弟转告先生,我明日再来,不论如何,希望能够见上先生一面。”
男童见夏玉华穿着打扮不凡,还带了个体面不已的下人,不用猜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但这小姐态度却还真是不错,没有那些大小姐的骄纵与自负,谦逊而平和,因此对她印象也好了不少。
“我见你人还不错,便好心劝你两句,你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吧,省得白费力气。我家先生是不可能收你为徒的,甚至连见你肯定都不会见,以后还是别来了,应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为好,学医这样的事不适合你的。”男童似乎见多了这样的事,因此说起这些来一套一套的,丝毫不像个小孩子的想法。
“多谢小兄弟良言,不过学医之事我心意已决,无论如何也不会更改。先生见不见我是他的权利,我无法强迫,但我还是每天会来拜访求见。”说罢,她再次朝那小娃娃笑了笑,而后便带着凤儿转身离开。
看着夏玉华离开的身影,男童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而后便进去关上了门,院子附近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幽静。
这样的人以前还真是不少,不过先生从没破过例,所以众人也都知难而退,这两年却是再也没见过谁这么贸然来过。
回到后院,男童朝着正在药园子里头忙碌的白衣男子说道:“先生,先生,您猜刚刚外头来了个什么人?”
白衣男子却并没有顺着男童的问题而提问,他依就继续着手头的活,给那些药草什么的除草,浇水,细心地呵护着。
“先生,您总是这样,好像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似的。”男童似乎有些抱怨,不过孩子的心性总是忍不住想要诉说:“算了算了,不跟您卖关子,告诉您吧,今日外头来了个女的,可奇怪了,说是要拜您为师,不过让我给打发走了。”
原来,这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这院子的主人,也是夏玉华所想要求见的名医——欧阳宁。
欧阳宁跟没听到似的,依就没有理那男童,只是背对着男童的脸上多了几丝平和的笑意。
男童见状,挠了挠头想了想,又转到欧阳宁面前,一边帮着随意地除草,一边继续满是兴趣地说道:“先生,您不知道,那个女的看上去长得还挺漂亮的,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态度也很不错,被我那样嘲笑也没见生气。她还说先生见不见她是您的权利,但她以后每天都会来。”
“归晚,你又帮我擅做主张了。”欧阳宁总算出声了,不过却也听不出到底是在批评还是在暗许,但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他对归晚这孩子所提到的人与事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在意。
“先生,我是觉得,那姐姐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想来跟您学医的。”归晚一脸的贼笑,朝着欧阳宁道:“依我看,估计那姐姐肯定是仰慕先生的才学品貌,所以找出这么个光面堂皇的借口来见您。”
“少在这里贫嘴了,药房还有一堆药等着你捣,你若这般得空的话,一会我再给你拿一些过去。”欧阳宁不咸不淡的扔下一句,而后起身拍了拍手,一副真的打算准备再去拿药材的模样。
归晚见状,吓得赶紧站起来,撒退就往药房方向跑去,边跑边回头说道:“别、别、别,我这就去,这就去忙。”
“对了先生,那个姐姐说她叫夏玉华”这孩子倒还真不是省油的灯,都快跑得没影了,末了还死性不改地笑着说道:“先生,我真心觉得那姐姐长得还不错哦”
027两难?
夏玉华?欧阳宁望着归晚已然不见的方向,不由得喃喃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不过一下子却是想不起来了,但想想,倒还真是头一次有女子想要拜他为师。
想来肯定是哪家的大小姐闲得无聊了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倒也只能一笑而过了。就连一些颇有天赋的孩子他都没有收,又怎么可能收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娃娃呢?罢了,让归晚多挡几次,想来也就知难而退了。
只不过,欧阳宁这一次的想法似乎有些失算了,接下来一连好几天,夏玉华每天都会准时的上门求见,不论归晚如何说都依就态度平和,不急不燥。她并没有任何抱怨之词,转达过求见之意不得见后便会自行离开,而第二天却继续着这种毫无作用的坚持。
这一点倒是让欧阳宁颇为意外,半个月下来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烈日当空都如出一辙,就连归晚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依旧没让夏玉华进过门,但是对她的态度却明显和善了不少,等她一走,偶尔也不由得替她向先生说说情。
“先生,要不您就见见她吧,我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有好脾气又有毅力的姐姐,您就算不能收她当徒弟,最少也见她一面,好让她死心吧,成天这么跑来跑去的多累呀。”归晚心想,人家诸葛亮都只让刘备三顾茅庐,先生倒好,一连半个月都让人家吃闭门羹,实在是连他都有些不忍心了。
欧阳宁放下手中的书,朝着眼前托着一张小脸正朝他求情地晚归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最近可不止一次说这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