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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们府上账面上还有多少银两,是否够修建别院的?”听到贾政的意思是想用动府上的意志力修建别院,王夫人笑容僵了僵,“老爷有所不知,府上这些年来庄子的收成,铺子的收益都不是很好,加上珠儿的婚事,府上这些年来一直是拆东墙补西墙,维持着面上的体面罢了,实际上库房里面没有多少的银子,这些银子不要说是修建别院,就是建一个体面一些的园子也有着困难。这件事情看起来还是要母亲出面才是,就像母亲说的娘娘是贾家的娘娘,大伯他们必然不能束手旁观。”
听到王夫人说起府上的现状,贾政的眉头越皱越紧,“老爷,其实我心中倒有一个打算。”
“夫人请讲,可是有何良策?”贾政连声追问道。
“老爷,您是知道的,前些日子薛家进京,薛家和我们贾家同是四大家族,薛家和我们贾家不同,他们薛家世代都是皇商,可以说是富可敌国,有的是银子。薛家这代只有我妹妹膝下的一对儿女,自然是爱如珍宝。尤其是妹妹膝下的宝钗,更是讨人喜欢。我一看到就喜欢的不得了。我们宝玉和宝钗年龄相当,若是能促成这桩婚事,修建大观园也就不成什么问题。”王夫人说到薛家宝钗,已经能够想象出宝钗丰厚的嫁妆。
“薛家姑娘,宝玉,看起来倒也算合适。但宝玉的婚事,却是要母亲同意还行,母亲估计心中另有打算,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我先和母亲提一下,询问一下母亲的意思。”贾母看中黛玉的事情,贾政也是清楚的,如果夫人不提薛家的万贯家产,贾政对于宝玉和妹妹女儿的婚事也没有意见。他和贾敏从小交好,现在宝玉娶了妹妹的女儿,正是亲上加亲,妹妹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但现在却不同往日,贾家需要修建别院的银子,而薛家恰好最多的就是银子,如果娶了薛家宝钗,不仅仅是修建大观园,以后孝敬娘娘的意志力都有了来路。亲情和银子相比,贾政的心偏向到了银子那里,只是贾母那里确实困难,贾政没有反抗贾母的胆量。没有人比王夫人更了解贾政,在听到贾政的话语的时候,王夫人就知道贾政已经动心了,外人看起来贾政好像只是一个酸腐的书生,但只有她知道老爷根本没有外表看起来的模样,没有人比老爷更加自私自利,当初老爷能为了他的一己私利把女儿送到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现在一个妹妹的女儿,牺牲掉又算得了什么。
“政儿来了?”贾母看着贾政的神情,心生不悦。“母亲,兄长和珍儿那里可有消息,宝玉的功课如何,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娘娘的事情,也没有时间考校宝玉功课,鸳鸯你去把宝玉给我叫到这里。”鸳鸯答应一声退了出去,宝二爷这次是要倒霉了,二老爷心情本就是不好,宝二爷的功课她们这些丫鬟也是看在眼里,一会儿二老爷考问的时候,免不了是一顿责罚,希望宝二爷这次不要伤到皮肉才好。
“政儿,今日怎么想起要考校宝玉这孩子的功课,他身子本就体弱,前些日子一直病着,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疼,就免了他的功课,等下宝玉回来的时候,考校功课不要太严苛,不要吓坏了这个孩子,他对你这个父亲一直心存畏惧。每次你考校他一次,他就大病了一场,我这个老太太看着也是心疼。”贾母怕贾政刁难宝玉,先是开口替宝玉解围道。
“母亲,我心中有数,宝玉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奢望着他像珠儿似的懂事,但也不能甘居人下,俗话说是头悬梁锥刺股,母亲对宝玉太过于娇惯,宝玉他才会没有长进,这次我准备询问了宝玉的功课,如果可以的话,明年就让宝玉参加乡试。”
贾母没想到贾政竟然动了让宝玉参加乡试的主意,宝玉功课到底如何,没有人比贾母更清楚,贾母有些不敢想象贾政知道宝玉功课实情的时候会是什么态度,他不能让贾政在纠结于宝玉功课上面,否则宝玉这次就要遭殃了。
“政儿,今日前来是为了修建别院的事情,我昨日派人去了东府,听说东府蓉儿媳妇染上了恶疾,这些日子东府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蓉儿媳妇身上,蓉儿媳妇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怎么会突然染上了恶疾,如果蓉儿媳妇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要如何和那方面的人交代。”
秦可卿的身份贾政也是知道的,想到上次贾蓉大婚风光的场面,贾政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宁国府不就仗着秦可卿的关系,才有了现在的风光,秦可卿是什么身份,还不知道是福是祸,而他的元春,无论最后是哪方获得胜利,元春都不会受到影响,贾政想到元春,更是认定了决心,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娘娘张脸,如果母亲没有拌饭解决银子的事情,就只能把主意打到薛家的头上。
“母亲,东府现在忙着蓉儿媳妇的事情,但我们修建别院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下去,母亲是不是叫兄长现在拿出银子,我前几日派人去看了土地,在我们府上隔壁的两户人家如果给大价钱的话,可以把院子买下来,我们可以把别院的位置定到那里。”
贾政这些日子也没有闲着,先是派人去找人画了别院的图纸,接着又是和邻居商量了价钱。到来见贾母的时候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兄长那里,母亲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你们偶读出去,鸳鸯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贾母挥了挥手让丫鬟都退了出去,接过鸳鸯替过来的紫檀木盒子,“这里是二十万两银子,如果你兄长真的不出手的话,先用这些银子,剩下的我再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