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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思思从飞机上下来,看见出口站着的沈寒山,心里有些微微的疑惑。
毕竟,平时的沈寒山跟个天王老子似的,看谁眼神里都带着股不屑与狠劲。
可这会儿他安安静静地站在大厅里,脸上神情萧瑟,像只受伤的老麻雀。
身上的白衬衫随着风微微一动,就跟画里出来的人物似的,既是俊美,又是温柔深情。
就连几个女生从他身边走过,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他也没有反对。
吴思思走过去把行李放在地上,抓着他的手,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不舒服么?”
沈寒山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的人,直接把她抱进怀里,低头深嗅她发丝间的味道,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叹着气轻声告诉她:“之前分开六年没感觉,怎么这会儿分开七天我就这么想你了呢。”
他这话说得随意,吴思思却被弄的脸上一红,伸手也抱住他的后背,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回答:“我…我也想你的。”
沈寒山听见吴思思的话,只觉嗓子干哑。
靠在她的耳朵边上,带些央求的语气,低声问:“怎么办,大宝宝,我想亲亲你。”
吴思思连忙抓着他的衬衣,摇着头小声回答:“不行…这里是公共场合…”
话还没说完,沈寒山就一把将她拉到了旁边,伸手拦住她的脸,直接低头吻了上去。
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会儿倒是又回来了。
吴思思感觉他嘴里淡淡的烟味,还有身上传过来炙热的温度,只觉全身都要红了起来。
沈寒山咬着她的舌头,听见她的轻声呜咽,像是整颗心都要化开来。
伸手摸向自己口袋里的戒指,轻咳一声缓和了情绪,还没等他将戒指拿出来单腿跪下,那头不远处的地方就突然响起了一阵掌声。
吴思思还以为是两人被发现,被吓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循着声音偏头一看,才发现是不远处有人在那求婚呢。
机场这种地方平日里一向小清新聚集,举着星巴克儿照相的,抱着婚外恋对象鬼哭狼嚎的,还有旁若无人亲大嘴巴子的,一应俱全。
沈寒山站在原地两眼一黑,看着那头的一男一女,扯着嘴角直在心里大骂傻逼。
兜里的戒指被重新放回去,“切”了一声默默地想:嗯,耗子果然说的没有说错,老子媳妇儿是搞艺术的,千万不能用那么庸俗的法子求婚,灵感可以没有,格调绝对不能低!
他这想法生的理直气壮,是一点儿反驳的余地也没有的。
就像刚才那个想要在这里掏出戒指求婚的傻逼完全不是自己。
回到家里,沈寒山又一次打通了耗子的电话向其求教。
耗子这会儿才和他一见倾心的小护士享受完爱情的滋润,叹着气回答:“要不然,我就帮你拍个微电影吧,浪漫点的。能凸显出你对她的深刻感情,也能体现出我们周围人对你们支持的。音乐这玩意儿对你来说还是太过于深刻了,你毕竟不是我二叔那样的神经病,哎,我能理解你。”
沈寒山这会儿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了,听见他的话,想想觉得拍电影这法子还的确可行。
当天晚上跟吴思思翻云覆雨一阵,把人折腾地睡下,自己坐在桌前,立马觉得文思泉涌,一晚上刷刷刷,直接就把剧本写好了。
第二天自信满满地上山,找到赵钦,希望得到他的加盟。
沈寒山倒不是看上了赵钦的那张老脸,而是他知道,赵钦在学钢琴的学生里挺有牌面的,光是站在那儿都能唬人。
赵钦原本想着一个破求婚电影能有什么意思,对此意兴阑珊得很。
可没想沈寒山吸一口烟,却突然一脸深沉地告诉了他一句:“老赵,你真的要放弃这样一个机会吗。你的戏份可是我亲自操刀的,不仅精简有力,而且全部都是高质量的床戏哦。”
赵钦手里的动作微微一僵,听见沈寒山的这句“床戏”,立即双眼一亮,装模作样地犹豫一阵,立马老神在在答应下来。
他觉得自己作为作曲艺术家,没有涉及电影行业,其实一直以来都是第九艺术的严重损失。
而且,作为一个达到他这样高度的艺术家,床戏不但符合他随性飘然的气质,电影的蒙太奇往上一放,看上去也很是洋气。
于是一星期后,特地禁欲久时的赵钦赵大师终于被人全副武装地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里。
鼻子里插着透明的呼吸管道,胸口放着监听心跳的机器。
病床旁边的桌面上放着两盆鲜花,左边那盆上书——音乐情怀,永垂不朽。
右边上书——艺术人生,永世长存。
沈寒山、耗子还有袁晟三个人挨个围在他的病床边上,扯着嗓子对他哭天喊地,间或还伴随着两声林晨低沉的旁白——“爱情有时与生命一样易逝。三十年肾病患者真诚告诫您——不要等到生命的最后后悔莫及,与自己深爱的人在一起,就现在,婚姻,你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