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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洇听了这话,立马作乖巧状,笑嘻嘻地问:“子影师父,我不想听你讲经,你给我弹琴可好?”
木子影嗯哼一声,“我不是那公私不分之人,该作何便作何,不想听我念,那你便自个儿读去。”
黎洇纤细的腰肢在他怀里撒娇地扭了扭,木子影眸子微阖,掩住了里面的所有情绪,淡淡地抛出一句,“撒泼也无用,乖乖学习书上内容。”
黎洇受挫地拾起桌上那经书,靠在他怀里,慵懒地读了起来,音调拉得老长。
木子影好笑又好气,想了想还是夸赞道:“这才乖。”
“子影师父,这句话不懂。”黎洇指了指书上的一行字。
木子影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拧眉,先解释了那经书上的疑难句子,随后表情郑重地嘱咐道:“以后还是莫再叫我师父了,直接叫名字。”
黎洇小嘴儿蠕动几下,“子……子影?”
木子影满意地笑了。
“洇儿,过几日你若没见到我的人,那便是我有事出宫了,你莫挂念。”
“父皇准你出宫?”黎洇好奇。
“……嗯。”木子影低声应道,眼中冷意一点点涌了上来,未让黎洇发现。
待从薛皇后无意间得到消息后,黎洇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出宫是为何事。黎洇气得狠跺几脚,当即便寻了过去。
赵离一看公主那架势,瞅了自家主子一眼,见他点头,便咻地一声遁走了,只留两人相对而立。
“这是怎的了,一副气冲冲的模样,想吃了我不成?”木子影笑问,伸手欲探向她脑袋,却被她一巴掌推开,狠狠地瞪着他。
“宫里好多人都晓得了,为何我却不知道?”黎洇红着双大眼睛盯着他,面前的人便似个犯了顶天大罪的人,合该千刀万剐。
木子影明白过来她说的何事,一把拉过她搂入怀里,叹道:“我道何事叫你委屈成这样,不过小事一桩罢了。”
“你要去祥云寺讲经论道,这等重要之事你却不告诉与知晓,你太过分了。宫里人大多都得了消息,偏生我一个人被瞒在鼓里,搁你身上,你难道不委屈么?”黎洇吸了吸鼻子,控诉道。
木子影拍了拍她后背,哭笑不得,“洇儿,休再无理取闹,此番去祥云寺讲道本就是皇上临时安排的,你当知,我每年只去祥云寺一次,无奈你父皇觉得今年风调雨顺,想扩传经道,这才命我又加了一次。你我日日处在一起,我讲的经道你听的还少?在我看来,去祥云寺讲经一事,实在无需跟你提起。”
黎洇心里立马舒坦了,说的也是,木子影日日给她讲经说道,外人哪有这待遇,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如此看来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
“好罢,此事是我神叨了,我不怨你便是。”黎洇眉飞色舞道。
木子影笑着捏她脸蛋,“日后不再瞒你可好?”见她面红耳赤地点了点头,木子影手下的劲儿又大了几分,却控制着不让她觉疼,将那小脸蛋捏得更加红润了。
“这事委实无聊,洇儿你在宫里乖乖呆着,万不要跟着别人乱凑热闹,明白否?”
黎洇羞赧之际闻此言,不解地抬头看他,“子影,为何你不想我去,我都跟母后说了,这次我可以出宫玩耍,你一年难得一次的讲经论道,虽然上回看过了,这一次仍旧不想错过。”
木子影的手一僵,戳了戳她的脸蛋,“有甚好看的,同上次一样,兴许还要清冷许多,毕竟这次的讲经一事百姓都不知晓。”
“如此的话我更要去了,我要给子影你捧场啊!”黎洇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儿,只露出里面的两抹晶亮。
“洇儿,我不想你去,我的话你也不听了么?”木子影的声音忽然沉冷下来。
黎洇纠结地皱了皱眉,对于木子影此举实在不解。罢了罢了,木子影不让她去的话想必有自己的缘由。
“我不去看你便是,你别怒。”黎洇睁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他。
木子影放下心来,又生出些许怜惜,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这才是我的乖洇儿。虽然不叫你去,但是你若有想要的东西,我可以顺道给你带回来。”
黎洇立马又神采飞扬,“当真?那我想要城外那个李大爷捏的小糖人,我要两个,分别捏成你我的样子!”
木子影笑道:“应你便是。”
24、主动出击
两人将事情摊开以后,所有的一切顺当得超乎所料。也正是如此,黎洇心里反倒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后来她细细一想,才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来的太快太顺理成章了,容易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她却偏生想不起来。黎洇甩了甩脑袋,努力将这种不安的情绪甩出脑海,试图将注意力放到碧枝和月容所查的事情上。
碧枝和月容说,那安神香无任何问题,且当时是月容亲自从柜子里取来点着的,那香从头到尾只经了月容的手。这些事实说明,很可能是香炉出了问题。据月容回忆,当时她瞧着香炉里没什么多余的香灰,是以没有多加清理,后来细想才忆起里面似乎洒了什么白色粉末,当时的月容并未觉得不妥。
“公主,错不了,奴婢当时的确是看见了一些白色粉末,奴婢当时以为是安神香的灰烬没有清理干净,考虑着只余一点点粉末,对燃香影响不大,是以没管。”月容回忆道,脸上皆是懊恼悔恨,“都是奴婢的错,公主要罚要打,奴婢毫无怨言!”
虽然公主和碧枝没有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后来也大致猜出那晚的事。公主那日一请完安就去净房沐浴,在里面泡得差点昏睡了过去,若不是太累又岂会……香里若是掺和了下三滥的东西,最可能便是她想的那种了。到底何人竟然如此算计公主?!公主平儿是毒舌泼辣了些,但是没有人比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下人更明白公主的性子,她知道公主的心里藏着一慕可怕的回忆,那夜夜睡不安寝的孤寂娇弱模样,怕是没有几个人不会心疼,且她对人对事都十分公平,是个爱憎分明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