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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夫人脸色有些不愉,眉眼轻佻,侧身靠着软枕轻哼了声:“她说到底也是寄人篱下,以后就是再怎么发达,也不能忘了先有我们吴府才有了她后面的机会。”
娇云嘟着嘴:“话是这样说,可是你瞧着现在她和那姑母,哪还把我们放在眼里,我看若不是祖母还健在,怕她们是理都不想理我们。”。
吴大夫人眉眼低沉:“若不是你祖母健在,也不会有这几年的找寻。本想最多多了门普通亲戚,却不想招了对膈应货。你那个爹昨晚还跟我说,让我早些准备些庆祝礼,好等那江淋一从宫里回来就能收到自家人的祝贺。”
娇云冷哼一声:“爹爹也真是的,这能不能治好都还不知道的事情,就这般急悻悻的让娘准备,未免也太重视那个江淋了。”脸上满是醋意。
吴大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阴郁:“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爹太过重视手足之情,他成天的在我面前夸赞那姑奶奶女儿教的好,这不是打我和你们几个的脸吗?好似我教的你们有多差般。”
娇云嘟着嘴,不甘心道:“至从这个江淋来我们府里后,样样出风头,现在大家一说我们吴府就会提起她的名字,我看再下去,保不齐吴府都改江府了。”
吴大夫人闻言,摸了下女儿的头:“说什么昏话,那江淋再怎么出风头,吴府也不可能改姓江。行了,话就到这吧。为娘身子也有些乏了,你也回去休息。记得去祖母那多多走动,自有你的好处。”
“哦知道了,那娘休息吧,女儿告退。”站起身,娇云福了福身子,便退出了院子。
…………
“孔莫,你说看病就看病,那大长公主把江淋拘在那宫里,还不让人探望,这算什么事情啊。我让我妹去探了两次口风,都被推回来了。也不知道治的咋样了,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真是急死人了。哎……你那天过去真觉得江淋很有把握治好的样子吗?”
杨罗等了等,都不见躺椅上的孔莫有所反应,最后伸出脚狠狠对着那椅子踹了一脚。
躺椅猛的前后剧烈的晃动起来,孔莫懒懒的睁开眼睛,一脸不耐烦道:“你这话这两天问过几遍了,你有没数过?哎,我说杨罗,你烦还是不烦,成天的江淋江淋的,你腻歪不腻歪。皇上不是封你做今年科举的副考官,你怎么还有这么多时间去想这些儿女情长。”
杨罗厚着脸皮道:“什么副考官,还不父王看我整天没个事情,你虽无官职,却总能帮着皇上出谋划策,怕别人拿你跟我一对比,他脸上无光,就给谋了这个事情。其实也不需要我作什么,反正到时往在那考场转个几圈,前面后面的事情全没我的份。”
孔莫躺在椅子上冲天翻了个白眼,一动不动的作死状。其实这两天他也是心烦的很,那天丢了那个荷包后,路程多过去一个街了,他又让车夫掉头,硬是回去捡回这个荷包。好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荷包。反正丢了后,心里就冒出各种念头,什么荷包会被谁捡去;什么江淋知道自己想要拿回的荷包就这样被自己丢了,会什么心情;又什么好歹自己带着这个荷包好几天,多少也是有些感情了吧,这说丢就丢是不是太没良心了……总之乱七八糟的一堆,搅得他心静不下来。
最后只能回去捡回来,回去的时候又七担心八担心荷包会不会被人捡去,等看到荷包还是躺在那捡回到手心的时候,心里又很不平衡。凭啥这个荷包是送错到自己手上的……
好吧,他发现他像个八婆一样开始钻牛角尖了,更悲催的是,他在面对杨罗一遍又一遍提起这个欠扁的女人名字的时候,心里除了烦躁外,竟然也在想她现在在干什么……
双手掩面,如果这样子孔莫都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那也枉为二十一世纪的情场老手了。
现在孔莫纠结的是,除了杨罗,自己的命定之说外,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感觉。这让一向顺风顺水的孔莫,很是挫折。
宫里的江淋,除了每天给齐郡王行针之外,还多一个事情,就是每天得应付谢院使得提问,各种关于医术的提问。因为江淋所学的中医,很多课程上也有西医病例的分析,所以在交谈起来的时候,比起谢院使这种没有看过体内各种器官细枝末节纯古医来说,理念和知识上多了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不过也不全是谢院使受益,江淋自身也从谢院使身上学到很多,最明显的就是诊脉。因为现代中医很多也是根据化验单来判断病情,所以她使用诊脉的机会大大降低,很多病症还需要各方面的结合才能确定。
这几天通过谢院使得详细指导,诊脉断病上前进不止一小步。
谢院使摆弄着茶道,对着对面的江淋道:“我说丫头,齐郡王用药已经两天了,离你说五天就能清醒的时间只差三天了,可是我看除了不常疯癫外,看不出多大改善。你确定五天后即可恢复神智?”
江淋伸手接过谢院使沏的茶,一手拿着杯沿,一手端着茶底,送到鼻子下清吸了一口气,一种绵长的清甜味直冲鼻间:“好特别的香味,这茶叶怎还有香甜味?”
谢院使撸着胡须呵呵笑道:“这是綦江的阳明山转产的谱于茶。只有那一个山头的茶叶产出后有这种香甜味,很是稀少。历来只进贡给皇家,宫中的嫔妃们都很爱这口味。我瞧着你一个小姑娘怕也是爱这口感,便特意从家里拿了这年前皇上赐下的五两茶叶,给你常常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