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梁珞纤。”沈玉卿扶着她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温茶递给她。
季宸见沈玉卿全然不将她放在眼中,只顾和顾清瞳说话,心底一阵酸涩。这一刻,她几乎有些嫉妒她。
沈玉卿看季宸一直盯着自己看,又缓缓倒了一杯给季宸,才慢条斯理道:“季宸设计让梁沐恩撞破了梁珞纤和云乐师的奸情,梁沐恩恼羞成怒强暴了她,梁珞纤的孩子没了,几乎去了半条命。”
虽然梁珞纤多次加害她,前世也与她交恶,但是顾清瞳听到梁珞纤的下场,丝毫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神情凝重,不知该做何表示。
沈玉卿揣摩着她的神色,继续道:“梁沐恩强暴她,被严相爷抓了个现行,昨日晚上就闹进宫里了,太后和皇上重重地罚了威远侯府。但是严相爷还觉不解气,早上就呈上了威远侯府的诸多罪证,皇上恼羞成怒,将梁家给办了。我就是被梁家的事情绊住,才回来晚了。”
顾清瞳记起季宸说要让梁家家破人亡,眼下看来,她是做到了,她侧过头看了看季宸。但是季宸的神情与她无二,并不见多少喜悦。
沈玉卿见她们两个均如此,轻轻地笑了一下:“你们放心,严相爷的好日子也没多久了。十几年前就陷害顾相爷,如今又跟云穹私通,待得有一日,我定会予他致命一击,为你们报仇。”
顾清瞳想着顾相爷蒙受的冤屈,娘亲十年隐忍苟活,自己和季宸遭受的种种不堪,此刻更是心中戚戚。
“瞳儿,你需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沈玉卿轻声安慰着她。
顾清瞳清晰地看到他眼中关切,略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你能不能放我走?”
“不行!”沈玉卿毫不迟疑地拒绝,“放你走,你肯定就找江尚衡去了,想都别想。”
顾清瞳还想说什么,沈玉卿已拂袖离去,留给她一个气极的背影。
季宸也是无言,良久才道:“瞳儿,我晨时就看到梁珞纤被严相爷从府中扔出来了,她哭喊着求相爷看在她母亲的份上收留她,可是严相爷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吩咐人送她去妓院。她又喊严家的几位少爷,那几位少爷平日里占了她不少便宜,今日却巴不得从来不认得她。她也算是被毁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瞳儿,我一点也不高兴。”
顾清瞳难过地捏了捏她的手背:“我也是,不过她也是咎由自取,我们不要再想她了,反倒该想想自己的处境。”
“瞳儿,你想出去,但是你出去能干什么?”
逃离
顾清瞳思考半晌:“暂时不知,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待在这里无所事事。我本想去寻尚衡,但是没那么简单,而且恰西将军也去了。我想着,我娘总会帮我,可她却应承了沈玉卿。”她一边思索着,顿了顿,苦恼地按了按额头,又求助地看向顾清瞳,“我现在唯一能找的,大概只有我义父了,可是我出不去。”
季宸定定地看着她:“我也出不去。”
“为何?”
“我是被玉卿哥哥强行从谢府带出,押到这儿的。他知道,若我在外面,定然会帮你。你失去了我的帮衬,就出不去也做不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