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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真人爱女——萧琳。”
“萧氏阿菀养得好女儿,萧家小丫头着实不错。”
第二十九章打赌
水榭之中琴声幽幽,仙乐飘飘。
萧琳同周围的人一样静静的听着萧如云抚琴,悠扬的琴声,更衬得萧如云气质婉约恬静。
在方才的事情之后,随着李炫奕的认输,场面重新热闹起来,士族女郎们亦开始隐隐有比试的心思,萧如云自然是被挑衅得最多的一个。
原本萧如云很少在士族女郎们面前展现才艺,然今日不同,一是司徒尚的生辰,长辈希望她能嫁给司徒尚,她必须展现出艳压群芳的气度和学识,要不然配不上的司徒尚,二是她想做给他看,终究是意难平。
萧如云宛若被人说动,在水榭中抚琴,技压全场,方才得意的王家女郎,此时脸色略微有些难看,她无论是比抚琴的意境,还是比技法都不如萧如云,排在萧如云后面的女郎,更是收起了献丑的心思。
萧琳瞧见李炫奕独自一人,频频向口中灌酒,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视甚高的人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怕是会很不舒服,她同李炫奕一般,资质比不过天才。
萧如云弹到高潮时,司徒尚取出玉箫相和,琴音萧音相缠,萧如云的脸颊绯红,宛若涂抹了最为明艳的胭脂。司徒尚专注于玉箫上,同平时看不出有何不同,在萧音婉转衬托之下,萧如云的琴声意境更深,有绕梁三日之感。
李炫奕按了按昏沉沉的额头,将酒杯的酒大口喝了,琴声闹人得很,李炫奕腾得起身,旁人虽是吃惊,但在他面前不敢露出不满,秦王世子佩服司徒尚,可不见得会给他们面子。
走出水榭,凉风吹拂去李炫奕的醉意,他斜靠着柱子,双手抱在胸前,输了,他最为拿手的地方输给了带着完美面具的司徒尚,李炫奕从出生长到现在一路上走来顺风顺水,没有他得不到的,只有他不要的。都说司徒家贵比帝王,李炫奕不逞多让,虽然秦王管教他很严,然秦王亦是疼他如命。
“喂。”
李炫奕合眼,最不想听见的声音,最不想见到得人,酒醉后嗓音沙哑低沉,“你此时叫我笨蛋,我不生气。”
萧琳听出他口中的沮丧,郁闷,靠着同一根圆柱子的另一外一面,柱子完全遮挡住萧琳的身体,旁人只能看到李炫奕,却看不见萧琳。
“你睁开眼睛,我躲好了。”萧琳软糯的声音钻入李炫奕的耳朵,仿佛在同李炫奕捉迷藏。
李炫奕说道:“方才……多谢了……”
他不是不知晓好赖的人,自然是记得萧琳那句话的,一拳击打司徒尚是解气了,但他的名声也就全毁了,甚至可能连累秦王,疼爱他的秦王妃。
萧琳的手指拨动着压襦裙的玉佩,轻声说:“大姐姐的琴声是不是很好?”
“嗯。”李炫奕看向不远处的水榭,萧如云坐着抚琴,司徒尚站在她身边吹箫,夕阳斜照,两人宛若仙境中人。
李炫奕眯起眼睛,宛若被他们的光芒所照睁不开眼,“是很好,很相配。”
他奇怪的加了上了相配的话,心跳得是极快的,好想在等待着一个答案,过了好半晌,萧琳都没吭声,李炫奕不耐烦的催促:“毛绒团子!你还在?”
萧琳说道:“不许叫我毛绒团子。”
李炫奕唇边勒笑,不像方才一般心慌意乱,嘴硬道:“就叫,毛绒团子。”
“幼稚。”
“毛绒团子。”
萧琳不吭声了,李炫奕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毛绒团子?是安慰我?”
“笨蛋不需要安慰。”萧琳一样赌气的说道。
这回是李炫奕不高兴了,一转身,绕过半边柱子看着萧琳,两人离得很近,萧琳抬头,两人目光碰到一处,清澈对微醉,清香对酒香,李炫奕只看到萧琳嘟着粉嫩的唇瓣,喃喃的说道:“毛绒团子。”
“这次输了,下次赢回来。”
李炫奕听见此话,还没来得及高兴时,便听见萧琳下一句话:“虽然我不认为你能赢司徒九郎。”
“谁说我赢不了?我偏要赢给你看看。”
李炫奕咬牙切齿,抬起手腕,“打赌,如果你输了,答应我一件事。”
“我说过画作不在六艺之中。”萧琳扭头,不看幼稚的李炫奕,“况且你同司徒九郎的输赢同我有和关系?我才不要同你打赌。”
毛绒绒的头绳随着萧琳的扭头动作毛绒球摇摆,李炫奕抓住萧琳的手腕,柔软细滑的触感……李炫奕心仿佛被吊了起来,不踏实,萧琳的甩他的手,“放开。”
李炫奕腿一痛,萧琳穿得木屐踢到他的小腿上,然后重重的踩在他脚上,骄哼道:“放开,放开。”
等到角落里的侍卫,都替小主人脚疼,但世子殿下同萧家女郎在一起起码不会再消沉下去,侍卫目光仿佛躲避眼前的情景一般移开,落到水榭中的司徒尚身上……虽然世子殿下拜服司徒尚,但只是在今日,几年后,再定输赢,主人怕是没想到士族竟然会借着殿下生事,真当秦王府好欺辱的?
戍边军同北府军不合已有多年,当今陛下能压制住士族扶持寒门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秦王手中戍边军如今不弱于掌控于士族手中的北府军。
他从懂事起就跟着秦王,他懂得都是秦王教导的,本身是戍边的孤儿,以秦王为主人,发誓世代效忠秦王,因为他稳重,他比旁人脑子清楚,秦王才会让他来保护世子殿下,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秦王叫他李四,像他这样的人在主人手中还有很多,他们的一切都是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