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笑什么?”吉贵妃大为惊异,以为自己说得他还没听明白,补充道,“那像是吻痕。”
慕容成深沉地看了一眼她,“吉儿,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话会为她带来杀身之祸?”
吉贵妃听着他半空里冒出来的话,毫无头绪,“扑通”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不懂您的意思,莫非是怨臣妾冤枉了才人妹妹吗?但那的确是实情,臣妾只是陈诉亲眼所见的一个事实而已!”她上午时真真切切看到凌诗沐带着大围脖,所以对平儿的话深信不疑。
“你起来吧,我们去看看。”
吉贵妃大喜,连忙跟上。凌诗沐,你死定了!
还没走到清怡院,老远便听到幽怨的音乐之声在空中飘渺。吉贵妃嘴角不禁扬起,心情也变得十分轻松愉快。
而慕容成的心却攸地一下沉到海底,吉儿的话果然不错!这个凌诗沐,谁借给一百个胆子竟然私自与太医合奏曲子?凛然的杀气现在眸中。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悠扬的曲子忽高忽低,时而笛声高扬,里面筝声低沉,时而两乐相间,一首春江花月夜缓缓流泻在小院之中。
无端的穿越,莫名的毒虐,肖无极坠崖的悲情,如怨如泣,凌诗沐将所有的哀怨都倾注在曲子里,所以调子略显阴柔了一点。
冯景才白衣飘起站在她身边,忘情地吹笛。
一个明黄的影子渐渐地靠近。
忽地,笛声化为沉寂,只有孤单的筝声还在继续,凌诗沐反应过来,一侧头,呆了。
冯景才颤抖着双手,望着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傲然态度的慕容成,腿一弯,声音直打结,“皇,皇,皇上,吉,吉祥。”话说完额头满是汗水。
“都说冯爱卿笛声优美,今日朕可是领略到了。”他说得不咸不淡,却比十五把刀捅在冯景才心里还要难受。
“皇上太夸奖了,臣,臣只是见凌才人—”
“你不用解释。”慕容成粗暴地打断了他,阴邪一笑,指着凌诗沐,“才人的脸与颈子怎么回事?冯景才你解释得清吗?!”最后一句说得严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