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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甲咬牙,拎着红缨银枪,转身到何仙姑与龙三面前,眼含关心,道:“两位跟我走。”
龙三昏迷在何仙姑怀里,何仙姑身上有少许血迹,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上泛着苍白,感知了下经脉里残存不多的仙力,又担忧地望了眼正在与红龙交战的道士,心知此时不走留下来也只能当着这两个人族修士的累赘,便向秦甲一点头,抱紧龙三跟上秦甲离开了战场。
费丰珏与红龙过了十几招,受了点小伤,待感知不到秦甲和何仙姑等的气息时,他露出一个从未在景椿面前显现的狡猾笑容,一息之间,收起长刀法器,拿出蓝色铁链,默念法诀,将蓝链子抽向红龙。
红龙没感受到蓝链子的威胁,仰天长嘶,巴掌大的赤红龙眼里流露出不屑的意味,朝着那在它眼里不过蚂蚁大小的人族修士吐了口火焰,且没想到蓝链子缠上它的龙身后竟然能变长变大,且限制了它的行动以及妖力施放。
一息后,蓝链子彻底捆住红龙,费丰珏略一拉链子,带着红龙进了妖界,神识动,操纵起体|内的身体调动妖界的水妖力,施展大法术,几个呼吸间便将红龙灭杀,后又将红龙的巨大|尸|身丢进洗雷池中炼化无影。
出了妖界,费丰珏没去找秦甲,而是回了象山继续指挥妖精们挖掘宝物。
秦甲不是脑子生锈的人,何仙姑没了危险,他的理智便迅速地回笼了回来,略一琢磨,并没有带何仙姑去‘相对安全’的象山,而是领着何仙姑去了就近的山林山洞里。
人平日的小动作很难隐藏收敛,妖精的也一样,秦甲的相貌、身材、气息和从前完全不同,身上亦没有一丝妖力,然何仙姑却在检查完龙三的伤势、精神放松下来的第一个瞬间就从秦甲收拾山洞的举止中联想到了穿山甲,不过她从来都是理性的,只叹息了声便收敛了思绪,扯出一抹笑容,对秦甲抱拳道:“今日多谢道兄了!”
“……没事。”秦甲清理干净山洞里的碎石杂草,站在何仙姑面前,贪婪地深深地看了眼何仙姑,将何仙姑的模样印刻在心底,复又快速低下头,掩饰他的行为,道:“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看看我师傅。”顿了下。“若我没回来,你随时可以离开,不用等我。”说完他转身化作土色流光离开。
何仙姑呆怔了下,越发的觉得秦甲身上似乎带着穿山甲的影子,这时龙三嘤咛了声,她转过身走向龙三,正对上龙三迷蒙|欲|醒的双眼,心思又从穿山甲身上转到了龙三身上。
洗雷池炼化生灵物体的纯净妖力,向来一分为三,九成供给妖界,一成的九分供给景椿,剩下的百分之一才归于投放宝物者。
景椿得到洗雷池炼化红龙的妖力时,正在镇府练功房里尝试冲击散仙境巅峰,突然涌进她身体里的妖力一下子帮她冲破了散仙境中阶和巅峰之间的蔽障。
白牡丹上完香求到平安符便回了金陵城,春瑛隐身在空气里,看着白牡丹和城里的个别人和善地打交道,听着大家称呼白牡丹为医仙子,又见白牡丹进了药安堂,她心里打了个突,望向药安堂时,眼里一阵墨紫色的光芒闪烁,医馆院落上层层叠叠似是无穷无尽的结界禁制印入她的眼眸里。
收回目光,嘶了声,深抽了口气,有些不敢置信,随即转身回到魔教,跪拜在大殿中间,把所知所见详细地与通天教主说了遍。
景椿稳固完境界回到金陵景府,便见贞娘愁眉苦脸地坐在庭院杨树下的棋桌旁叹气,她一挑眉毛,踏出堂屋,边走向贞娘边笑道:“贞娘,何事让你心烦呐?我记得丰珏快要订婚了呀。”你这会不是该高高兴兴地操持费丰珏订亲之事咩?
贞娘抬眼看向景椿,咬了咬唇,叹气道:“就是丰珏订婚的事情,白家那边现在又不乐意把白牡丹订给丰珏了。”
“咦?早几年不就商量好了吗?等白牡丹过了14岁的生日,俩人订婚,白牡丹过了16岁就成亲,丰珏去年还考成了举子,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底有家底、要脸面有脸面,白家怎会不愿意了?”景椿没担心,纯粹好奇,坐在贞娘对面,摆弄了下棋碗里的棋子。
说起这个贞娘有些气愤。“……半个月前王丞相大人来金陵办差,带的还有相府千金,那位王小姐在逛街时和牡丹一见如故,便带着牡丹去相府玩,正巧碰到外出回府的王丞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金陵城里到处都在疯传王丞相想纳牡丹为妾,丰珏只是举人,有功名没官职,白家……白家老爷你也见过,是个趋炎附势的人,现在正后悔当初留牡丹在药安堂了呢,如今也不让牡丹去医馆了,只把牡丹拘在白家,婚还没订,我也不好说什么。”
景椿拧眉。“费丰珏怎么说?”
“他让我放宽心,可我哪里真放得下心呀……”
景椿起身到贞娘旁边拍了拍的肩膀,道:“你儿子的本事你清楚,他既然让你放心,自然没什么大问题,好了,别想了,咱们去做点新式糕点,庆祝庆祝。”她只担心那个王丞相是通天教主所化,否则其他的都不是个事。
“庆祝什么?”贞娘愕然,她未来儿媳妇被丞相觊|觎,还庆祝?
景椿喜滋滋地笑道:“我进阶了呀。”
“啊!恭喜呀!”
“同喜同喜。”
“小妖精今日想吃什么?”肖玉推开院门,走进院里,顺手关上门,万年不变的俊俏面上笑意浓现。
景椿眼睛一亮,转身飞扑到肖玉怀里,咽着口水,从肖玉怀里出来,掰着手指头,弯起眉眼,说道:“龙井虾仁、西湖醋鱼、盐焗鸡、叫花童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