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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老连忙拉住吕洞宾,好笑道:“洞宾呀,你要去哪里,不是要找牡丹吗?牡丹在这里呀。”
“不在这里。”吐了四个字,吕洞宾撸掉张果老的手,继续朝外走去。
费丰珏也哼了声,噼里啪啦地打了几下算盘,道:“几位无事,请自便。”
五仙无奈,只好跟上吕洞宾,何仙姑因上次告白事件,这次一眼没看秦甲,不然以她的敏锐,很可能会发现秦甲的少许不对劲。
费丰珏给秦甲使眼色,示意秦甲跟上去看看吕洞宾的具体状况。
秦甲心情低落,转身跟了上去,到何仙姑身边,朝何仙姑手里塞了个小雕艺品,小声道:“我雕刻的你的样子,你先看看。”
何仙姑停住脚,转身,一眼望进了秦甲溢满深情的墨褐色眸子里,不知为何,想起已魂飞魄散的穿山甲,原本坚定地要拒绝秦甲的心软了一下,呼吸错了一拍,片刻道:“下不为例。”说完抬脚离开。
秦甲留在原地傻笑了好一会,果然师傅说得对,女孩子还得用‘心意’去哄。
吕洞宾闹了费府几日,在费丰珏订婚前,被五仙带回了天庭,太上老君看过后,也没即时治好吕洞宾的方法,不过吕洞宾即便忘记了所有,本身的聪慧却没有抹灭,他学东西十分快,无论是说话、法术、修炼,看过的诗书歌赋也是过目不忘,在神仙的教导下,很快恢复到了从前的风流洒脱才华过人的样子。
只是他对牡丹的执念扎根在心底最深处,只要神仙不看严他,他就会溜下凡间找白牡丹,每次只要到了白牡丹身边他就会平静下来,如同孩童般单纯的开心地笑。
直到五六年过去,白牡丹有了费丰珏的孩子,一胞龙凤胎,喜得费丰珏在药安堂前面的街上摆了一个月的流水席。
再次躲过何仙姑等仙的看护,吕洞宾到费府,悄悄地飞到白牡丹的卧房处,敲了敲门,道:“牡丹,我来了,我能进去吗?”
“进来吧。”刚坐完月子的白牡丹还没完全恢复身材,略有些胖。
不过吕洞宾喜欢白牡丹纯粹因为感觉,而非相貌,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白牡丹的样子变了,开开心心地推开门,小跑到白牡丹身边,待看到白牡丹身边摇车里的两个小娃娃,又见到牡丹这次一分眼神也没分给他,心骤然像是被攥住,疼痛得他喘不过来气,他勉强呆笑道:“牡丹,他们是谁?”
“我儿子和女儿哟,可爱吧?”白牡丹语气有炫耀有骄傲,更多的浓浓的喜爱。
吕洞宾心情激荡,血冲上脑,眼睛开始泛出猩红,忽然预感到白牡丹再也不可能成为他的人,一种心疼得要毁灭的意识钻入他的脑海,他身上的仙气变魔气,不过一瞬间。
景椿、费丰珏、秦甲、贞娘的神识一直弥漫在费府里,感知到情况变化,同时从别的地方瞬移到牡丹的房间里,景椿立刻定住吕洞宾,用妖力将吕洞宾甩出房间,贞娘和费丰珏见牡丹和孩子没事,都松了口气。
牡丹还没有修炼,没察觉到吕洞宾的变化,对眼前突发的情况有些无措。“怎么了?”
费丰珏抱住白牡丹,吐了口气。“没事。”
景椿撇嘴,秦甲低头,贞娘开口道:“丰珏,方才是吕洞宾吧?他是神仙,身上怎么会有魔气呢?”
“他中了血咒,被刺激了,就会这样。”景椿解释了下。
这时,何仙姑等推算到吕洞宾有难的神仙也到了费府,先找到了身上有些许魔气缭绕的吕洞宾,大为吃惊,接着看到贞娘跟在景椿后面走出,何仙姑、汉钟离、铁拐李怔愣,蓝采和合不拢嘴,指着贞娘。“你、你、你……”
景椿先前知道了费长房投胎成韩湘子,就没再限制贞娘的出行,不过之前贞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八仙,也怕事情还没结束,所以躲着八仙,这次因孙子孙女有危险的缘故,顾不得躲起来,见了面,便大大方方地温婉地朝何仙姑等笑了笑。“好久不见,仙姑、采和、钟离、李师傅。”
“真的是你,贞娘!”蓝采和先惊后喜,正要朝贞娘走去,看到他们中间躺着的白衣洞宾,又止了脚步,左右看看,暗道这是什么状况?
仙友和仙友的家眷,自然是前者比较重要,何仙姑等震惊于贞娘的存在,更担忧吕洞宾的不正常状态,一个个和贞娘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吕洞宾离开了费府。
☆、第66章
吕洞宾血咒爆发,但初始并不严重,回到逍遥居没多久,表面就恢复了理智,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还很配合着其他神仙一起寻找解决之道,压制张果老等嘴里所说的煞气。
蓝采和与贞娘的关系比较好,在吕洞宾没事后,心里就惦念起贞娘与景椿,正要和张果老打声招呼要出去,扭头看到何仙姑神不思属的样子,起身走到何仙姑身边安慰道:“仙姑你别太担心了,洞宾身上的煞气已经消失不少,用不了多久就会没事的。”
何仙姑勉强朝蓝采和笑了下,转头看了眼阁楼厅堂里正围在吕洞宾身边的张果老和汉钟离,又看了眼拄着拐杖站在角落的铁拐李,抬脚走向铁拐李面前,道:“拐李兄,借一步说话。”
铁拐李犹豫了下,片刻点头,与何仙姑一起化作流光飞出了逍遥居,到了附近瀑布旁,布置下结界,忧心忡忡地道:“你也担忧贞娘的出现?你有什么看法?”
何仙姑想到贞娘秦甲他们旁边的景椿,若有所思道:“这件事八成是景椿做的。”
铁拐李苦涩地点头。“当年景小娘子说她必不会让谁动了贞娘,咱们都以为她是一时嘴快,哪里知道天下还有这般有情有义的妖,明知道贞娘的命数天定,也敢违背天道改变贞娘的命运,不怕危险……说起来,我到觉得自己还不如她重义。”说着他拿起拐杖上的酒葫芦打开,猛灌了几口,越发的为自己徒弟韩湘子的将来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