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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封晏说要去书房练字,沈如意舀着一碗冰过的杏仁酪吃,上面撒了点核桃和杏仁碎儿,叠加口感,一壁客套提出去帮衬磨墨。
封晏自是阻了,道是这些活儿有下人做,看她嘴角沾上奶沫儿,以指腹轻轻拭去,“今儿累了一天,早些休息。”
沈如意略带娇地忙是自个拿了绢帕擦嘴角,快速道:“那我一会儿给夫君准备点宵夜。”
“宵夜……要吃甜杏仁儿味的。”封晏眼神暧昧地看向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沈如意扑扇眨了眨眼,等意会时满面绯红,腰间随着他暗处的动作留下后遗症般升腾起异样,当即推开人去。
封晏笑着起身,转而对屋子里的丫鬟道,“你们伺候好奶奶。”方是笑意不减地离开。
待出了屋子,行过书房,封晏脸上的笑意才渐渐褪去,化作平日里惯常的冷淡神色,去往封文茵的疏风苑。
这厢,被罚抄写的封文茵正心情恶劣地摔了毛笔,使唤人道,“鹦哥,我手酸,你来给我揉揉。”
唤作鹦哥的丫鬟走上前,一壁替揉着,一壁讨巧道,“要不是奴婢不识字,定替小姐全抄了。”
封文茵伸着胳膊,闻言轻轻嗤笑了声,“你们哪能仿了我的字!”面上流露稍许鄙夷。
“是奴婢妄言了。小姐的字是跟二少爷学的,自然是不一样,新奶奶都不一定没比的了小姐。”鹦哥说话的时候眼珠子转得很亮。
“别提我二哥哥,帮着外人也不帮我。”封文茵一手托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将脸别到一旁。
“小姐莫难过,血浓于水,新奶奶怎么能比的了您。等二少爷的新鲜劲儿过去,自然还是跟以前一样。”
丫鬟这话说的对,对的是血浓于水,抹不开的亲情,也说的不对,细细听来像是失宠的怨妇之言,道更像是对自个儿说的。封文茵没注意话语中的酸味,再次因为鹦哥的闪动胸脯起伏,气呼呼的骂道:“狐媚子,坏二哥。”
一并将桌上的《内训》扔了去,正好砸到一双黑漆漆的靴子面前,封文茵顺着黑靴抬头,眼光瞬间放亮:“二哥哥!”
“二少爷。”鹦哥的眼光不比封小姐的黯淡,立刻行礼。
封文茵站起来身子,欢快的跳到封晏跟前,挽住他的胳膊,“二哥哥是不是觉得今天对文茵说话重了,特意带着礼物来哄文茵的?”她的目光落在长安的怀中,他那里有个小匣子,心中暗暗欢喜。
封晏进来就未曾笑过,坐在屋内的主位,封文茵正要随坐在旁边。
“站着。”封晏却发声,声音冷清平淡。
封文茵心一抖,明显感觉出来此刻的二哥哥是以一个兄长,一个男主人的身份在看她。文茵有些发怵,这是高墙大院女子与生俱来的敏感。
文茵尴尬的找话说,“哥哥送我什么礼物?”
“打开。”封晏眯着眸子开口。
封文茵探着目光望匣子里一瞧,断了白玉簪子,顿时欢喜全冲淡没了,“原来哥哥是来兴师问罪的。是那人叫你来的吧?”
“那人是谁?”封晏睨向她。
“就是……那人么。”她想说狐媚子,可被封晏冷漠的眼神一扫,话就哽在喉咙里。
“那人是谁?”
封晏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说得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