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乌天摇摇头。
周贺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的路。
乌天心里好奇薛立臻是被周贺抓了把柄,还是欠了周贺巨大的人情?今天看见的情景让乌天否定了“真爱”的可能性——再是真爱,也忍不了被欺负成这样吧。
乌天揉揉眉心,算了,就拭目以待他们俩能作成什么样吧。
把柳叶和小童分别送回家,已经晚上八点了。现在是夏天,天还亮着,倒也不觉得晚。
“吃个饭吧。”乌天提议。
周贺扭头问薛立臻:“要一起么?”
薛立臻点头:“嗯。”
周贺把车停在了一家小店门口,乌天下车后盯着招牌愣了几秒,问周贺:“这是我们……”
“我们初中的时候经常去的那家。”周贺接了下半句。
乌天皱着眉看看小店旁边的商铺,都变了,以前好像是杂粮店和超市……现在成了连锁酒店和美容院。
进店,老板倒还是以前那位老板,但是却明显见老了,以前是一头黑发的中年大叔,现在头发已经半白了。
周贺点菜的时候,乌天默默打量着小店,直到看见柜台上陈旧的万马奔腾图,才依稀记起它以前的样子,原来小店也装修过了。
关于小店的记忆慢慢复苏,乌天抬头看向正举起杯子喝酒的薛立臻,笑问:“薛立臻,你记得吗,那会儿咱俩还在门口打过架。”
薛立臻放下杯子,面不改色道:“记得,当时不是你还带着朋友,他先走了,结果又突然跑回来。”
乌天盯着自己杯中黄橙橙的啤酒,笑了笑:“嗯,对,他又跑回来了。”
周贺忽然开口:“我记得是聂原吧,你后来跟我说过被打的事儿。”
不等乌天回答,薛立臻先向乌天举起了酒杯:“当时不懂事儿,得罪了,敬你一杯。”说完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乌天赶紧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会儿都是小屁孩么。”
乌天以为这话题就此揭过了。
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薛立臻主动说:“巧了,我最近刚认识一个叫聂原的人,这么一想,好像就是你那位朋友。”
乌天夹菜的手一顿:“……是吗?”
“在医院,我妈和他爸住一个病房,偶尔聊几句。是耳双聂,原来的原吗?”
乌天心一跳:“他爸……怎么了?”问完才想起出于礼貌应该先问问薛立臻他妈为什么住院,赶紧补一句:“你妈怎么住院了?”
薛立臻垂下眼:“我妈老毛病了,他爸……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大概就是胃溃疡之类的问题,看样子不算严重。”
乌天缓缓吐出一口气:“哦,这样啊。我这几年和他没怎么联系。”
周贺边舀汤边问薛立臻:“那个小童要你手机号了是吗?”
薛立臻看周贺一眼:“嗯。”
“有戏啊,”周贺笑笑:“玩这趟不亏。”
……
乌天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冲完澡出来,看见手机上周贺发的微信:“治个胃溃疡用不了多少钱。”言下之意是让乌天别给聂原从他这儿骗走三千多块钱找借口。
乌天回:“我知道。”
但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忍不住揣测。也许,他确实是缺钱?
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缺钱可以借,骗和借是两码事。
乌天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起很久之前那次聂原跑回来和他一起打架,膝盖受伤进了泥沙被医生拿酒精消毒,一会儿想起聂原在电话里油滑地说“你就当让老同学沾沾光”。
乌天起身把空调又调低了亮度,盖上被子,打算刷会儿微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