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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的市井泼皮,装傻充愣的好手。
顾贺一擂桌子刚要起身,突然听见身后角落里传来动静,一回头才发现是喻队长面无表情地起身要往审讯室外走。
当着嫌疑人的面,顾贺没问他去哪。
但没想到,喻铮竟主动地冷淡开口,“你们聊,我去一趟四里亭。”
顾贺一头雾水,去那做什么?
原本阴阳怪气的阿三却突然直起身子,瞪大眯眯眼,“你,你去那干什么?”
喻铮不像是在跟他说话,只对顾贺说:“有个女人刚生了孩子,账户里收了笔来路不明的款子,我去看看什么猫腻。”
这话说的蹊跷,喻铮如今是特训队的教官,一不管金融,二不是刑侦,就算真有其事,哪儿轮得到他管?
顾贺一听,就知道这内里有乾坤,顺水推舟说:“哦,那我让人跟着你,把女人小孩都带回来,好好问问。”
阿三立马急了眼,“她刚生了孩子,还没出月子!你们不能把她抓来问话。”
顾贺手指敲着桌面,“那得看你说不说实话。”
阿三知道自己被捏住了尾巴,憋了好久,想通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说:“……那人我不认识,他让我干这事儿,给我一笔钱。我女人要生孩子,缺钱。”
……
警局天台上,顾贺直等喻铮挂了电话,才问:“这个阿三和他女人没有结婚,这层关系我们到半小时前才刚查出来,喻队你是怎么查到的?还有,有人买凶的事儿,钱也不是打进的他户头,你是怎么查的?”
喻铮将烟灭了,隔着吐出的烟雾说:“这事怎么办的顾队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为难。”
他身上有股子说不出凌厉,这种凌厉不显山不露水,但像顾贺这种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很轻易就能看出隐藏在淡漠之下的锋利,因为他们是同类——为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
顾贺知道喻队长大概用了什么不合规矩的法子,于是说:“能抓到人就行。”
喻铮眉间深锁,“嗯。”
“已经全网通缉,幕后那人跑不了。是什么人,你有眉目吗?”
喻铮冷笑,“抓了那么多人,谁知道是哪只网里漏出的鱼。”只不过,这条鱼算是磕着龙王的逆鳞了,迟早给兜回网里,剐鳞去骨。
见他要走,顾贺问:“你一宿没睡,要不去我办公室沙发稍微躺会?”
“不碍事,习惯了。”喻铮往楼梯走,边说,“7F7有消息了给我电话。”
顾贺点头。
7F7不是什么代号,而是一辆外省车的车牌尾号。
多日之前,喻铮带着程矜上后山追新兵蛋子的时候,曾无意中看见一辆车从训练营外无人的马路飞驰而过,还在营地门口稍减了速。
出于职业敏感,喻铮当时让人查了监控里的车牌和归属地,结果发现车主是外省的,老实本分,并无案底,所以事儿暂时就放下了。
直等到这次突然出事,喻铮地突然联系远在坎铎的翁连梦,让他“不择手段”查出车主在哪,最近有什么动作。翁连梦使了些手段,居然发现车主至今还在当地的重症监护病房里昏迷,家属甚至不知道这车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被人开到了楠都。
翁连梦告诉喻铮之后,立马又领了下一件差事——查所有关于这辆车往来记录,找所有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