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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柔生得娇小,又天生楚楚可怜的模样,难免惹人侧目。
程矜快步走过去,一手将她的羽绒服帽子往下拉了拉,半开玩笑说:“你要再多来几次,黎易冬的情敌都够凑一个加强排。”
南柔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睫,将手中的东西往程矜怀里一塞,“做得不好……你要是觉得难看可以留在家里用。”
程矜只觉得接在手中沉甸甸的,拆开一看,愣了。
这东西她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见程雪安用过——铜壶,外面是用毛线手工钩织的防烫套,灌上热开水能暖上十多个小时。
程家有钱,小时候程矜也没吃过太多苦,但这种东西在她眼里等同于母爱,她连想都没敢想,觉得这辈子大抵和她是不相干的了……谁知道,居然会从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孩子那儿得来。
毛线套的勾花有一点老式,但看得出一针一线都花了功夫,程矜低声问:“你自己勾的?”
“嗯……听你说敲电脑的时候脚冷,热水袋又冷得快,我想你也许用得上这个。”南柔怯生生地说,“我刚学的,织得不好——”
话说了一半,程矜已一把抱住她,笑眯眯地问:“你有没有给黎易冬做一个?”
“没……他手脚总是热乎乎的。”用不上。
于是程矜松开手,乐得像只小狐狸,“太好了,回头我拿去显摆,让他嫉妒死。”
南柔忍不住跟着她笑起来,可没几秒,就看见程矜面上明媚的笑容一点点淡了,渐渐露出一丝担忧。
“矜矜姐,你怎么了?”
程矜摇头,“他在的那个地方……应该更冷吧。”
她没有说谁,可南柔一听就知道是喻铮。
转眼由秋入冬,他们相识的时候还是吊带短裤,如今恨不得裹着棉被上街……时间不知不觉跑得飞快,他们“分手”也一个多月了,南柔很少听程矜说起喻铮,但每次总能从她若有所思的神色里看到隐在她内心的那个男人。
“矜矜姐,他真的那么好吗?就算这么久不联系,都让你念念不忘。”
程矜顿了下,低头看着路边的残雪,“我有时候想,如果当初没去坎铎,没有遇见他,每天戴着假面循规蹈矩,厌恶着自己活下去,就算长命百岁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热烈地爱一场,爱他也爱我自己。阿柔,你明白那种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开始重新接纳自己的感觉,对吧?”
南柔想起了黎易冬,轻轻点点头。
她明白,所以也明白假如有人伤害黎易冬,自己会为之愤怒到什么地步。
“快要下雪了,”程矜抱紧怀里的铜壶,“走吧,我们回家。”
南柔挽住她的手肘,依偎在她身侧。
雪地上两行脚印并排,谁都不用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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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听听?”黎易冬夸张地拿时手指掏耳朵,表示难以置信,“程小矜同学,你这是要为艺术献身啊!”
程矜一边嗑着瓜子,笑眯眯地看着黎易冬炸毛,“我既要写这个情节,自然要去看看,更何况刚好有工程队过去,跟着人家车,住人家宿舍,不苦不累不危险——那里又不打仗,比坎铎好多了。”
黎易冬指着她怀里抱着的小铜壶,“可那里天寒地冻!你又是个冻死鬼!”
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