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半以来,此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大石。
他虽隐约察觉到此事背后隐情定不简单,却又没有任何证据,对那脉象之中的细微异处也不出个所以然,更不知该将这点看似错觉的异常与谁。
直到今日,安珞来此问询,她身为侯府嫡女、又有徐老太师为外祖,想来安远侯爷和徐老太师知晓此事后,定能将其解决。
安珞离开时仁堂后,便又去了香楼,找到了卫光,恰好甘湘也在,安珞便着二人去调查这京中官员,都有谁人信道,尤其是那种对太清观多有捐赠之人。
又叮嘱二人,调查归调查,勿要接近太清观。
与此同时,她得知莫阳已经离京出发,去办她交代之事。
又因为今日去了时仁堂,也让她想起了撒格,以及她想给撒格找个师傅的打算。
于是,安珞便将撒格的住处给了卫光,让卫光去找撒格,将影卫的武艺、调查情报等本事教给他。
处理完这些,安珞这才回府,憩了两个时辰、吃过晚饭后,明面上又早早地熄灯安置,暗里却依旧偷溜出门,去京兆府赴约。
她今日是暗中出门,京兆府衙门口人多眼杂,倒也不好走大门。
安珞便直接不客气地从一角落处,翻入了京兆府内,在衙后一间书房,找到了闵景迟和尤文骥两人。
闵景迟对安珞这突然出现并不意外,尤文骥却是着实惊了几分。
他也知晓安珞不好光明正大地出门来京兆府,是以对安珞这不请自入倒也无甚介怀,只是他原以为自己这京兆府,防范得还算严密,谁知……
竟是他太真。
安珞心中有事,与两人也算混得熟了,因此也不客套,点零头便算打了招呼,又看向闵景迟,直言询问。
“如何?”
闵景迟心知,安珞这是在问,他禀告皇兄之事。
他摇了摇头:“皇兄他……只让我们先继续调查。”
那就是……太子没有表态?
安珞略有些惊讶地抬眼。
上一世,太子此时正是濒死,在她嫁入皇家之前已然身亡,是以她也不曾与太子有什么接触,倒是对其性情无甚了解。
若从储君的角度考虑,她本以为太子会直接便决定压下此事,命他们不得外传,只暗中调查。
可太子如今这般行径,倒是让安珞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略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袖中掏出了一张对折起来的纸,递给闵景迟。
闵景迟接过打开,目光一凝:“这是……”
纸上赫然是一份名录,上书着九名朝中官员。
若光看前几人,闵景迟或许对这到底是什么名录还不能确定,可那名录末尾,赫然写的是——李修正。
“是基本可以确定的,与李修正同样之人。”
安珞着,顿了顿——
“……可能,只是所有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