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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殊少年时在纽约街头混日子的时候,就靠和别人赌球赢生活费。
卡埃尔迪夫的话令他想起了那段充斥在烟雾、汗臭、摇滚乐和大麻之间的日子,他一言不发,眼神茫然。
“怎么?不敢?”卡埃尔迪夫挑衅道。
“你等着。”晏子殊冷声道,切断了电话。
颓然靠在车门上,为什么他想忘却的过去,卡埃尔迪夫要故意提起来呢?
“晏警官。”开车的年轻员警担心地问道:“您没事吧?”
“没事。”
晏子殊站直身子,走到后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去客运码头。”
“好的,警官。”
年轻的员警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启动了汽车。
船坞离码头并不远,呼啸着的警车只用了五分钟,就停在了伊丽莎白号悬梯前,晏子殊从车上下来,微仰首看着那巨大的白色船身,实在没想到还会回到这里。
“你留在这。”晏子殊回头吩咐道,登上了悬梯。
四楼,撞球室。
当一脸严肃的晏子殊,迈进撞球室大门的时候,卡埃尔迪夫正一边悠闲地喝着鸡尾酒,一边透过占据半面墙壁的舱窗,欣赏着地中海碧波荡漾的美景。
两个保镖像影子一样站在他身侧,吧台后则站着一个正擦拭“雪克壶”的酒保。
“你来了。”卡埃尔迪夫转过头,把酒杯放在吧台上。
“阿米娜在哪?”
晏子殊盯着那双迷人的令海景都失色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既然已经赢了,就放过她,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卡埃尔迪夫笑了一下,看着他:“我为难的是你。”
“我做员警不是为了让你消遣。”晏子殊凌厉地瞪回去。
“是吗?”
卡埃尔迪夫饮尽杯里翠绿色的液体,轻柔地问道:“那是为了谁?”
晏子殊微微一颤,卡埃尔迪夫的语气很温柔,可却让人感到了寒冷,那寒意穿过衣物渗透进毛孔,令人背凉心惊。
“这不关你的事!”晏子殊生硬地顶了回去。
卡埃尔迪夫没再接话,站起身走向蓝色的撞球桌,优雅地拿起放在一边的球杆,说道:“我们开始吧,艾瑞克会记分。”
艾瑞克是那酒保的名字,他闻言点点头,走到挂有记分牌的墙壁前,两手背在身后,等待着。
晏子殊走到卡埃尔迪夫的对面,也拿起一根球杆,凭手感就测出它的重心位置。
球杆的重心位置是很重要的,它是最佳握杆位置的三因素之首,另两个是击球力量,和被击主球的位置。
各种球杆质量不同,重心位置也有变化,所以,撞球手要先了解自己的球杆,才能击出漂亮的一球。
“我们比一局。”
卡埃尔迪夫说道,从裤子口袋拿出一枚银币,“正面是玫瑰,反面是山脉,你选哪个?”
“反面。”晏子殊说,拿起绿色的巧克粉块,熟练地涂抹在球杆撞头上。
卡埃尔迪夫单手掷币,又灵巧地握住,摊开手掌一看,是玫瑰。
“看来是我先。”
卡埃尔迪夫笑了笑,收起银币,走到开球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