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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韩江云的目光始终未落在他身上,只是依旧望着赵芥,幽幽开口:
“那你呢?你为何还活着?若我没记错,你答应我的第三件事,可并没有做到。”
赵芥倏地冷笑一声,虽然仍旧与莫川谷一起跪在地上,却昂了头对上那人的目光,说出口的话带了几分无奈:
“韩先生,我忍你很久了。”
“你!”那人气结,一个字没说完,却又被赵芥打断了。
“我从前只觉得与您之间仿若生意一般,您救了我一条命,给了我平淡的三年,我便还您三件事,这公平的很。所以即使知道您从一开始便盘算着要我的命,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赵芥说着,望着身边的莫川谷,“可如今因为他,我愿意尊您敬您,也将您当成我的师长。可您就非得这样吗?明明是个好人,行事说话,却偏要像个反派一样?”
“赵芥你可真是!”韩江云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赵芥的脑门戳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下半句,“不懂规矩!”
赵芥扒拉了一下自己被他戳乱的碎发,随口吐槽道:“这瓶山上什么时候有过规矩?”
韩江云这下终于肯看一眼自己的小徒弟了,“你管不了她是吧?”
“啊。。。”莫川谷一滞,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韩江云恨铁不成钢地双手一甩,“罢了罢了,都起来吧!”
“谢师父!”
“你师兄呢?”
“哦,在后面。。。”
韩江云还没弄明白这个“在后面”是什么意思,仰头去寻时,却骤然对上了一个他万分不想看见的人。
“我这里不欢迎你。”若说刚刚对着赵芥和莫川谷的时候,他那份冷淡三分真七分假,这话的语气却真如坠到了寒窟里。
“我来。。。替娆儿谢过你之前肯帮忙,顺便问一问这婚事可还作数。”
“爹,你说什么呢?什么作数!不是早就说好不当真了吗!”
周依娆并没有领会到自己父亲只是拿她当个幌子的暗示,当即嚷了起来。司南柏看明白了是由,干脆半哄半求得将她拉走了。
“你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说完快走,我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韩江云拖拉了那破得只剩一半的藤椅,一屁股坐了上去,丝毫没有请周末伏坐下的意思。
莫川谷便赶紧搬了张木椅子来,而他与赵芥,也随意坐在了茅屋檐下。
此时秋风乍起,好在午后的阳光够盛,不见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