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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茬若是扎在他的脖颈上,是痒多一点还是疼多一点呢?
他想的出神,另外一只手不觉抬起,摸了上去。
“你干什么?”
丁弃的声音高了几分,说话就说话,怎么突然动气手脚来了呢?
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这样轻浮的摄政王,如何能服众?
可一想起刚才朝堂之上,男人立于阶陛上,身形虽单薄,声音也不够洪亮,可却气势如虹,说出的每个字都振聋发聩。
徐知忌看着男人警惕而紧绷的脸,看着他微微向边上斜去的身子,以及耳后那微不可查的一抹红,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就喜欢逗弄他。
“都是男人,摸一下又不会死。本王只是好奇大将军的胡茬有多硬而已。”
“???”
这都是什么问题,丁弃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徐知忌跟朝堂上的那个摄政王是同一个人吗?
“京中的水太深了,皇上虽有心给你兵权,可那些人哪个是好相与的,岂会如此轻松让你掌握京畿重地的实权。禁军统领赵斌,护城军主帅苏猛,以及卫安军的贺炎,他们都在京中经营多年,一朝被夺权,成了别人的部下,你以为他们会甘心?”
丁弃觉得徐知忌该去唱戏,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舔着脸跟个泼皮似的拉着他的手,下一刻就一脸严肃跟他分析起京中局势来。
徐知忌所说的,他并非不知道。
丁弃垂眸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神情很认真,微微仰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眸中含着隐隐的担忧。
“这些难不倒我。倒是你。。。。。。”
他顿了一下,“你这摄政王当的未必就有多轻松。”
“大将军这是在关心我?心疼我吗?”徐知忌朝着他眨了眨眼,见丁弃一脸无语的表情,又正色道:“这些也难不倒我?先帝临终前让我做摄政王,无非是看我毫无根基,只能走忠心这一条路罢了,又并非真的看重我,辅佐新君,能辅佐到哪就是哪儿,我可不会傻到为了这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丁弃大惊。
他自幼在丁老将军身边长大,所学所思皆是忠君爱国这种思想,见徐知忌说的如此轻巧,便道:“朝廷之事都是事关社稷的大事,朝廷动荡,苦的都是百姓,你这态度未免也太儿戏了。”
徐知忌知道他生气了,于是捏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比起那些,我更在乎一个人。”
声音很轻,很柔,像是春风扫在耳旁。
丁弃拂开他的手,“男儿志在四方,岂可为一己私情,置天下万民不顾。”
“你既心系天下万民,那我就尽力替你守着,不为旁的,就只为你。”徐知忌低声念了一句,念完又握住了丁弃的手,笑道:“既如此,大将军可要常来找我,你我联手,京城才有可能平稳。”
男人眸色纯净,神态诚恳。
丁弃点头。
徐知忌笑靥灿烂如同春日的花,明艳动人,白皙的脸庞上泛着柔和的光,“你我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丁弃皱眉。
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