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真是向晚儿留的,恐怕……
蝶衣想起那盏人皮天灯,心下一沉,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显然李长风也想到了此事,他突然出声,“若真如此,找到她如今所在之处才是最重要的。”
蝶衣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这句话看似是回应在向母,实则是在告诉自己,破解出字中之意,找出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她凝了凝神,静下心仔细梳理手中的线索。
八张人皮中写有女字的仅有两张,且仅有两字。
女字残缺,句子也残缺,既然无法拼合出完整的信息,那就只能试图还原出所留之人的本意了。
“救”字很好理解,无非是救命亦或者救人。
至于“袁”字……
蝶衣翻开陈生誊写的上品红墨账本名册,现其中并没有袁氏买主。
不过还有一个人,虽然没出现在名册上,但也拥有上品红墨。
那个人就是袁崇,朱华斋的主人。
念及此,蝶衣看着向父,询问道:“向晚儿见过袁崇吗?”
“袁崇……”向父眉心一拧,“你是说卖上品红墨的袁崇吗?”
见蝶衣点头后,他顿时陷入沉思,良久后,才缓缓道:“袁崇极为疼爱她夫人,而她夫人爱吃我家这一口芙蓉糕,所以他经常会来我的糕点铺买上一二。”
“晚儿是个好孩子,每当我抽不出身时,她都会来铺子里帮我一同卖芙蓉糕。所以,她应当是见过袁崇的。”说到这,他好似反应过来什么,瞪大了双眼,音调拔高,“你的意思是袁崇掳走了晚儿?”
陈县令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你先冷静一下,这些只是推测而已。”
“县太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向父跪在他身前,不住地磕头,喉头哽咽,“如果真是袁崇干的,我跟他拼了!”
同为人父,陈生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扶起向父,宽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女儿的。”
……
夫妻俩离开后,蝶衣重新展开那张被揉皱的纸。
“袁”字初步有了解答。
根据向晚儿爹娘所提供的信息,如今袁崇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推测,没有直接的证据无法判定他的罪行。
如果仅仅凭借女字将他捉拿审讯,或者贸然上门搜寻,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因为袁崇未必知晓人皮中女字的秘密,或许这一点,能够成为案情的突破口。
想到这,蝶衣突然开口询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顺利混进袁氏山庄?”
袁崇依靠售卖朱华斋的上品红墨家,如今在芙蓉镇上有一处袁氏山庄。
与此同时,他还有一家窑厂,专门用以烧制陶瓷,为他挣得源源不断的白银黄金。
“你要去袁氏山庄探查?”陈生搁下笔,看着她道,“不如再等等几日,每年的三月三上巳节,袁崇都会宴请一些文人雅客,还有照顾他红墨生意的主顾,到他的山庄里参加曲水流觞宴。”
“或许这时候是混进去的绝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