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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她说希望能发配到东午。
记得,东午是我的故乡。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至少我是。心都死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此去经年。
罙勐十二年秋。
博子涧把我娶进了宫。本来这件事情要反对的人多不胜数,娶别人老婆,这在罙勐根本就是违背伦理的。但是因为博子涧一意孤行,他又仗着自己是孤家寡人,长辈早死绝了,也没人管。这些个大臣只得私底下嚼嚼舌根子。
可下一件事那些大臣不干了,博子涧又非要封我为皇后。最后连振嘉侯爷也出面反对,那厮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天我不做皇后,就一天不上朝。
如今,这事悬了好久也没个定。
“你为什么不去早朝?!知不知道到头来被骂的是我!”我指着博子涧鼻子道。
“瞧瞧你!哪有一点妃子的样子!”我脸色暗了暗:“我本来就不是。”
博子涧也想起了当年逼我留下的事,“如果当时不以那个人生命要挟你会留在我身边这么久?!至少,我不后悔。”
“那就请你去早朝吧。”我淡淡的说,面无表情。
博子涧苦笑道:“难道这些年你还是放不下?”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的,即使忘记了他的声音,忘记了他的笑容,忘记了他的脸,但是每当想起他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我累了,先休息。”我转身走进内室,雕龙画凤的沉香木床,抱着柔软的被子,将脸深深的埋进去。
这些年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不知这了多少回。每次闭上眼,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如昨,难怪说爱只要一天,忘却要一生。
床边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我知道是博子涧。一双手从后面搂住了我,我只是僵硬了一下,便随他去了。多少个夜晚都是这样过来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明天我三十了,有滁宿的使者要过来,你来吗?”我知道,他明天满三十而立,算起来,我也不年轻了,两世加起来博子涧还得叫我一声穆姐姐呐……穆姐姐,记得,开始的时候也有人这样叫吧,有多少年没听见了……
“月语?睡着了?”
“嗯。”
“呵呵,睡着了还说话。”
“我说我明天会去。”
“……”
“怎么了?”
“我只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