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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熙直接挂断了电话。
许是宋从安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着急催她找宋石要钱。
手机屏幕暗下去,宋熙坐在家中的沙发上,只觉得手脚冰凉。
其实从一开始知道陈瑾瑜是第三者的时候,宋熙并没想过这之间是不是另有隐情,她那会儿还小,被人说什么,她就以为是什么,因此宋熙一直是埋怨陈瑾瑜的。
后来慢慢长大了,回想曾经的种种,又觉得很多地方说不通,她觉得陈瑾瑜不像是坏人,他们生活条件也不好,从她记事起陈瑾瑜就一直辛苦打工,并不像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小三,所以她又开始心怀侥幸,希望陈瑾瑜是被骗的,无辜的,这样便能还陈瑾瑜一个清白,她对陈瑾瑜的感情也可以名正言顺,自己那颗低微自卑的心,也稍微得以安放。
尤其是,在知道聂易的心意,她答应他好好考虑以后。
这些天,她不无自私的想,如果陈瑾瑜是受害者,那她心理负担就可以小一些,跟聂易在一起,也可以变得更勇敢一点。
如今,这些想法都被宋从安毁的一干二净。
手机再亮起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宋熙从黑暗中回神,也没看来电显示,接起来低低的“喂”了一声。
“怎么了?”聂易瞬间便听出了她其中的低落。
“没什么。”宋熙听见是他,稳了稳神,“刚才嗓子不舒服。”
聂易便没在意,问她:“出来么?”
“嗯?”宋熙没反应过来。
聂易温声说,旋即又略沉了沉语气,“这么多天,我没空找你,你就也不找我?”
宋熙没答,只轻声问:“你今天不忙了吗?”
聂易今天下午才跟聂父去拜访了一位老朋友,傍晚将聂父送回家后,也没换衣服吃饭,直接开车过来找她,听她这样问,他抬手拽着领带结左右松了松,低沉得嗓音里隐隐含着点笑意:“见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宋熙心中抽痛,只是此刻实在没办法打起精神去见他,于是轻声说:“可是我今天有点忙,在忙着写述职的ppt。”
聂易眯了下眼睛:“别写了。”
宋熙坚持道:“要写的,上班后就要述职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宋熙无意识的抓着沙发抱枕,生怕他听出异样。
然而聂易还是发现了,问她:“到底怎么了?跟我说实话。”
宋熙呼吸一滞,半晌后避重就轻的说:“我今天还没有洗头洗澡……”
聂易:“……”
她声音软绵绵的,听得聂易心中也柔软,低笑了一声:“这么懒?”
宋熙嗯了一声。
聂易听出她确实不想出门,人都已经到楼下了,却也无奈,只得叮嘱她一句好好照顾自己,挂了电话,驱车离开。
楼下一阵发动机响,宋熙倚在窗边,愣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捂住眼睛小声的哭了起来。
年后开始上班,假期综合症在全公司无差别蔓延两三天后,逐渐被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