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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瞧着晏康对着自己的眼神却是有种怪异感。晏溪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尚可。”
瞧着姐姐的兴致不高,晏康抿了抿唇,将话题引到了自己一向不喜欢的周秉芳身上,试探着又问道:“我知道我上回对皇姐夫太不尊重了,不如我这回送姐姐出宫,去和皇姐夫认个错……”
晏溪侧目,看着一脸正色的晏康放松了一点心中的戒心。秀目微微眯起了一些,教训道:“康儿,如今,你可知道你应该稳重一些了吗……”
晏康听到这话立刻又低下了头,手指也与衣摆搅在了一块,将平整的布料都弄得皱皱巴巴的。晏康闷声,“康儿知道长姐一直对康儿很好,事事都会考虑到康儿,康儿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行事稳重一些……”
晏溪点了点头,将茶杯中剩下的茶水一口饮尽,轻甩了一下袖子,晏溪将桌上的往生咒拿在手中便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晏康的肩膀,“好好养养自己的性子。本宫走了。”
看着晏溪走时的背影,晏康微微歪头,一边唇角勾起,眼睛微眯,将手慢慢放在了刚刚晏溪所触及的肩膀处。赵芝兰就藏在一处,看着晏康这迷恋中又透着说不出的怪异的笑容,心倏地一惊,随后升起了一阵嫌恶。
“赵芝兰。”晏康唤了一声。
赵芝兰还在震惊当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晏康的呼唤,直到第二声薄怒的呼唤声传来,赵芝兰才将自己从嫌恶中拉出来,立刻跑到晏康的面前。
赵芝兰跪伏在了地上,掩下的面目满是惶恐不安。只要长公主一走,殿下就喜怒无常,赵芝兰怕得不敢动作。
晏康蹲下身子,伸出袖中的手慢慢凑上赵芝兰的脑袋,细细地从黑发抚到脸庞,期间还感受到了赵芝兰微不可见的颤抖。厉声道:“抬头。”
赵芝兰怯怯地抬起头来,下一刻下巴就被面前人紧紧地捏在了手中。疼痛袭来,赵芝兰眼角都要溢出泪水了,却不敢在面前这个生性暴戾的人面前痛呼一声。
晏康嘴角抽了抽,神色不屑,一下子松开了自己的手。不过才四五分相像,还是个没有神韵的。警告道:“本殿不喜欢等人,更不喜欢叫两遍才能叫过来的人。”
“诺……诺,小人知道了,小人知道了……”赵芝兰惶恐不安地不停叩首。
晏康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下一刻便直接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命令道:“这件外衫给本殿收起来好好保存,不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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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要给晏霖一个富贵王爷的结果,晏溪只得将主意打到之藩上面,只要晏霖不反,有自己的看顾,晏霖便能守着江南的那块封地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为此晏溪全程没有过问过中宫与林家的意见,中宫的那位没少传召,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被晏溪忽视了过去。
现如今晏霖已经去之藩一个月了,林柏川则是被留在了京中,最近更是听说林柏川负气出府,与其父断绝关系一事。晏溪为此特意去过林府一回,虽是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但心里面却是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更有把握。林柏川已然放弃林家,走上了不归路。朝堂之上,晏溪也不再收敛锋芒,事事针对起林柏川,直接明升暗降,将他手中的实权夺了个干干净净。
唯一不太顺的事情便是上回中箭受伤就已经给周生生落下了病根,春夏两季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到了深秋这畏寒的毛病就显露了出来,时不时咳嗽不停。
书房中,还没有入冬就已经燃起了一个炭盆烧着火,晏溪穿着一身薄衫,外面罩了一件清清爽爽的袍子,穿得好像是夏季一样。周生生却已经穿上了秋衣,衣服比起晏溪来也多穿了一件。
周生生翘着个二郎腿,面前摆着高高的一大堆账本,左手边是墨砚加笔,右手边则是放着一碗甜汤。喝甜汤的速度可比看账本的速度快得多,看账本之余还时不时朝着晏溪所在的方向瞟上一眼,瞧着那垂眸认真的样子就觉得心里面高兴。
晏溪手中翻着奏折,头没有抬起,闲散地与周生生搭话,“周家近日来生意怎么样?”
周生生呼噜噜地将勺子里面的银耳汤喝了下去,口齿不清地回答道:“不……蛮不错……”随后又呼啦啦地翻看了好几页的账本,以示自己的认真尽责。
听到这口齿不清的声音,晏溪抬头看了一眼周生生的侧脸,忽觉一阵愧疚便立刻低下了头,重新将视线定格在桌上的奏折上。
自从六月因为立储之事入了朝堂之后,如今也有将近五个月,日日都被政事缠身。一向都是自己回府的时候,这人都睡着了,自己上朝前,这人抱着自己呢喃两句也就乖乖地放开了。似乎的确是冷落了面前的人。
周生生偏头来看的时候晏溪仍然未抬起头来,只不过下笔的动作越来越快,眼中的神采也愈渐飞扬。状似无意地说道:“我还有一点,估计半个时辰就能处理好,驸马今日若是有想做的事情,可以一起去。”
听到这话,周生生迅速回了一个好字,眼冒精光,双唇翘起,看账本都更有心情了。
自从上回陛下准许周家在户部之中挑选生意,尽管周生生不贪心,但一想到蒋家和韩家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的嘴脸,还是将所有周家能做的,油水大的生意都揽了过来,近期的账本也比从前多了一倍。
这些生意朝外公布之后,蒋家和韩家背地里面没少在周家的生意上面使小动作,但都没有什么波澜,也就算过去了。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周家这是承沐皇恩,各地铺子里面也都找到了合适的人员补了进去,所有的生意虽有一些小小的损伤,但总算是上了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