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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迟沉吟一番,转身望着她,眸中闪着的碎光熠熠生辉。
“没事,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形神俱灭罢了。”
薛寒迟沉水般的眼眸盯着江楚月,语气轻松得好像谈论的是一些事不关己的事。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也只不过是形神俱灭……”
江楚月真的要石化了,所以他拿两人的性命来冒险破阵,只是为了好玩而已?!
薛寒迟眉眼似水地看着她,“怎么又怕了,你不是说过喜欢我,愿意替我去死吗?”
又是这句话。
他每次阴阳怪气地说起这句话,江楚月都感觉得自己像个哑口无言的小丑。
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突然跑出来说喜欢自己,换做谁都是不会信的。
她知道,薛寒迟从一开始就没有信过她,只是现在两个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现在就是懊悔,当初真不该用这种馊主意引出他的。
现在他一提这几个字,她就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块鱼,怎么都是个死。
随着薛寒迟挑动红绳,浑厚的灵力冲击着无形的阵法,原本隐在暗色中的法阵逐渐显现。
血红色的光芒透过脚底的符文映在人脸上,薛寒迟含笑站在其中,整个人散发着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江楚月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真的就要和他葬身此地了。
“等等,我觉得这样还是太草率了,就算是要死,我觉得还是换个死法比较好。”
她话说的急切,人也急切,眨眼间就越到了他身前,生怕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已经动手了。
江楚月的个子只到薛寒迟的脖颈,忽然的凑近迅速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等她刹住脚时,已经快要贴上他的肩膀了,抬眼便能看见薛寒迟平滑脖颈上微微突起的喉结。
和在他侧颈上,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这道疤痕颜色并不深,若非是这样近的距离,放在平日里完全不会发现。
江楚月微微愣神,薛寒迟法力高强,像他这样的人,谁能近他的身,划出这样一道伤痕呢?
“你……”
在外人看来,两人这个姿势像极了耳鬓厮磨低声耳语的才子佳人,这样模糊的距离,不可谓不暧昧。
感受着前颈传来的温热气息,薛寒迟眸中的冷泉骤然裂开一丝冰纹,勾着绳的手都不自觉软了几分。
像是生命的关隘被人扼在手中,鼻息间充盈着江楚月温暖的气息。
这种感觉太陌生,就算是他人临死前喷出的鲜血,也没有这样灼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