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雪下了薄薄一层,很快便消融了去,第二日便出了太阳,十分的晴朗。
“咕咚咕咚”
一口气喝完的颜茹思整张脸皱成了一团,苦的连话都不想说,早上喝了一小碗稀粥,如今又喝了这一碗药,也算是个水饱。
这两日才想明白了,自己如同那当年看过的小说一样,大抵是借尸还魂到了旁人的身上。
这原身是个苦命的娃,自小便没了爹娘,跟着舅舅舅母一起生活,天天干活不说,饭都没吃饱过,如今才不过虚岁十二的年龄,便被舅母以十两银子定给了城东三十多岁的脚坡子家里。
那脚坡子,凶狠的很,打走了两位小娘子,还天天去花街柳巷,臭名远扬,听闻恒家有一小女,乃是恒家已出嫁的姐姐生的,那恒家小姐未出嫁时街坊邻居的也都知道,长的是真好看,嫁了人后,也没人瞧见回来过。
在怡花院时,听人可惜的说上了两句,这脚坡子便有了心思,让媒婆去提亲,这一来二去的提提价,便从最初的五两银子提到了十两。
意外得知自己被定给脚坡子的二丫,惊慌失措的走了回去,倒泔水的老婆婆看她浑身发抖,以为是冻到了,找了一套自家小子以前的衣物,如今自家小子都已成家,这不知有几个补丁的衣服也被塞到了角落里,倒不如给这二丫,晚上穿在衣裳外面也好过晚上天寒被冻着。
深夜,连烛火都没有的二丫,拿着婆婆给的衣物换了上去,看着外面黑蒙蒙的院子,借着月光摸索着,也多亏了瘦的不行的身子骨,很快便从不容易发现的一个小洞里钻了出去。
无一人的荒野,只有一座破庙矗立着,看着眼前的破庙,突然悲从中来,毅然决然的投了河,意外被换了芯的身体,顺着河流飘了下去。
将碗放到了一旁,只觉得咳的心肝脾肺肾都出来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颜茹思这才缓了过来。
说来也巧,顺着河流下去的颜茹思,刚巧被去挖野菜的闫家大姐看到,虽被吓了一跳,但发现还有气,便将人拖了回去。
到家后看着躺着的是位小郎君,虽年龄看起来极小,但男女有别,只是这小郎君浑身湿漉漉的,无法只好将一层外衣脱掉,将人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升了两个小火盆。
一个放前面,一个放后面,就这样烤了半干,灌这才扶着人放到了床上,第二日才告知家中的二妹三妹,是以便由家中最小的妹妹看着人,醒来便说一声。
“你刚喝了药,再休息一会吧。”屋外走来了一位约莫着九岁十岁的女孩,比较瘦弱,虽还未长开,但也能看出眉眼长的不错。
“多谢,有劳了。”声音还带些嘶哑,虽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但是并未明说,毕竟以男儿的身份,总比女儿身的限制少的多。
至于声音和身材的问题,自己前世修的其中一门课程便是配音,如今也能派得上用场了,就这小豆芽菜的身体,还能有那个眼瘸的看成女孩子不成。
沉默了一下,闫娇兰还是说了句:“不用谢,大夫说今日的汤药喝完便能好的差不多了。”
说着便拿着小碗走了出去,看着碗底,有些不太开心,虽说是救了一个人,可家里好不容易存的几十个铜板,这一下便去掉了一半,唉。
刚想着,就发现篱笆院外走来了两个人,手里的碗一下便掉在了地上,猛地跑到旁边的厨房里,是小厨房,其实也就是另一间小一点用泥和茅草做的屋子。
“大姐,怎么办啊,他们又来了。”闫娇兰连碗都顾不得,急的眼睛都红了。
正在洗锅的闫娇颜,闻言怔了一下,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身上蹭了两下,便拉着闫娇兰的手,让她在灶台那里蹲着,捂着耳朵,不叫她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