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骂人是吧,这就回去告诉你爹。”
“别!我不说你黑了便是。”
见蛇妖妥协,苏芩这才好奇的问他,“小蛇,那老伯既不是蛇妖,为何你喊他爹啊?”且那老伯对少年是妖一事,如喝水一般自然,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够令一个普通人坦然的接受“儿子”是一只妖。
“嘶嘶——你问我做什么,你不是问你家大人更清楚吗?”蛇妖俨然还记得前些日谁都无视他之事,窝着竹篓里,阴阳怪气道。
“大人。。。。。”苏芩瘪了瘪嘴。
“竹篓给我。”魏泽开口道。
苏芩将竹篓递给魏泽,这竹篓采用篾条编织,四周孔洞方便空气进入,形制做的是下宽上窄,就顶上一片碗底大小的盖子,平日里是老伯用来打鱼用的,鱼儿进入后便出不来了,蛇妖只感觉一阵危险的气息逼向头顶,糟糕,不妙!
果然下一刻,魏泽竟真整个将竹篓颠来倒去,来回晃动,蛇妖只觉得天旋地转,脑汁都被和匀了,“别晃了别晃了,我马上说,我说!!!”
“话说,从前的从前,有一条风里来雨里去,总是独来独往的伟大的青蛇妖。。。。。。”蛇妖少年瓮声瓮气的娓娓道来。
。。。。。。
“哦,原来如此。”
原是老伯年轻时曾是一靠谱蛇为生的猎户,技艺精湛,名声在外,甚至有许多达官贵人慕名而来请他捕蛇。
但蛇总有杀尽的时候,因常年杀戮的缘故,他的身上总是带着血腥之气,方圆十里,所有的蛇虫鼠蚁嗅到他的气息便四散而逃,逐渐的,他便连零星的蛇也打不到了。
先前,他从未考虑过有朝一日生活会陷入困顿,因而花钱大手大脚,过着往返于赌坊、乐坊之间,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这一下断了生计,平日常宿的乐坊立即翻脸不认人,将他丢了出来。
没了法子,只得下山卖豆腐。
人说财运不济时,就会走桃花运,此话不假。
在他此生最穷困的时候竟遇到了挚爱。
他与那女子是一见钟情,他不知女子从何处来,不论过往,毅然决然的与之订了终身。
两人在山下盖了间茅草屋,过了一段贫瘠却恩爱的日子,直到有一日,老伯曾经的旧客户登门前来请他捕蛇。。。。。。
“老伯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枕边人竟是蛇妖幻化。”苏芩叹了口气。
于是就此悲剧了,老伯捕蛇误杀爱人,从此一蹶不振,浑浑噩噩,直到在山涧里遇到了同亡妻一般花色的青蛇,不知怎么的便将青蛇认作是妻子替他生的儿子,悉心照顾。
难怪蛇妖少年如此“惧怕”老伯,某种层面上老伯也算是他的天敌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
“嗯,不错,值得表扬。”魏泽言笑晏晏,蛇妖敢怒不敢言,盘成一团生闷气。
苏芩摇了摇头,感叹老伯也是性情中人啊,又想,得亏他没有生物常识,不懂何为生殖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