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好了,昨天听见你和白叔吵架的时候,我可为你担心了。”周品兰对白月抽手的动作不以为意,只当她是迁怒。
她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担忧,仿佛真的为白月感到担心。
白月心底划过一丝冷笑,前世,就是在周品兰的不断撺掇下,她才会干出这么多不理智的事情,也因为她今天的一番话,自己才真正下定决心去了知青点。
周品兰余光见桌上的空碗,碗里还剩了一些蛋花,又闻到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味,嘴角微微下垂。
白家是十里八村的殷实人家,日子比她们这些下乡的知青好过不知道多少。
就说这红糖鸡蛋,也不是户户人家都吃得起的,能隔几天吃一碗的,也只有白家这位娇宠的大小姐了。
白家人疼她,从小到大都没让白月做过什么农活,一双手养的又白又嫩,跟腐似的。
反观自己呢,从繁华的城里下到这个偏僻的小乡村,每天都要做农活不说,晒得黝黑,吃的也只是很普通的大锅饭。
再说住的,所谓知青点,也只是白家村用来安置知青的临时地点,随便修了几间土坯房屋,还要好几个知青一起睡大通铺,夜里伸不开腿,还得忍受其他知青的呼噜声。
白家是新修的瓦房,白月自己一个人就住一间房,屋子敞亮,墙角放了一个木箱子给她装衣物,还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放了几朵绢花,还有一对罕有的银丁香耳环。
衣食住行,她一个城里人,样样都比不过白月这个乡下妞。
想到这,周品兰心里就止不住泛酸,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了。
周品兰有确切消息,一定会恢复高考,到时候她一定可以考上大学,重新回到城里,做城里人。
至于白月嘛,就做她土窝窝里的金凤凰吧。
周品兰心里的酸变成了甜,重新绽开了笑容,“月月,上次你不是说喜欢蓝色嵌小花的头绳吗我叔叔是城里工厂的工人,他写信跟我说,城里工厂的女工们头上戴的就是这种头绳,可好了。”
白月静静地着她表演,配合地睁大眼睛,“真的吗”
见此,周品兰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真的,我叔叔还跟我说,厂里的女工们可漂亮了,他还让我考工回去,可是,我想上大学。”
说到这,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你说,会不会真的恢复高考啊如果可以上大学大学里的女学生该有多漂亮,肯定比厂里的女工还要漂亮。”
周品兰的眼里流露出真情实意的羡慕,到出来,她真的很想上大学。
她摇摇头,将脑海里的旖旎都甩了出去,着白月,眨了眨眼睛,又说了一堆城里有多好,大学有多好的事。
等到白月的脸色渐渐变差,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着周品兰离去的背影,白月冷嘲,前世她不穿周品兰的伎俩,但是重活一世,她的阅历也不是现在尚显稚嫩的周品兰可比的。
周品兰虽然话里一句都没提到邵英华,但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勾起白月心里的怀疑。
毕竟,城里这么好,大学这么好,大学里的女学生多漂亮啊,她这样的乡下人怎么比的了。
考上大学回城的邵英华,能经得住这些诱惑吗
若是原来的白月,心里自然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但是,她紧了紧拳头,掌心似乎仍有湿热感,仿佛那个男人的眼泪仍残留在上面。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