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赵想容在周津塬冲洗烫伤的时候,不慌不忙地站起来,
她将周津塬的房间看了一遍,这里的一物一画,全是她自己布置的。而周津塬所做的,就是结婚,住进来。赵想容瞪着看了会,眼睛里开始冒火。
她随手抓住床头的闹钟,狠狠地砸到地面。
在盥洗室,周津塬开着水龙头,用大量冷水冲洗灼痛的伤口。
他尽可能压住眸中怒火,冲了足足二十分钟,直到手冰得快没感觉才走出来,打算到急救箱里找烫伤膏。
一出来,周津塬看到满屋狼藉。
赵想容正背对他踩在玻璃渣子上,她穿着水红色的睡衣,把他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她就是那种性格,不达目的不罢休,任何事情都要照着自己的心意来的骄横女人。
周津塬快走几步,抓住她胳膊,赵想容正撬开一瓶葡萄酒,打算往他那堆厚厚的医学词典上浇。
这女人,头脑简单,但动作冷酷,一如刚刚毫不犹豫地按下烟头。还有她白后背那只张牙舞爪的野蛮醉酒兔子,猩红色的眼睛,冷冷地凝视着他。
周津塬面色沉静:“能不能好好说话?”
赵想容被他一拽,突然踮起脚,亲他。
她的吻,甜美、清凉和熟练,好像要从他的嘴唇里攥取什么。但周津塬完全不想碰她,他挣脱她,把她顶在墙上,她胸口被压出优美的波线。
“别碰我,我们谈谈。”周津塬和她拉开距离,那声音寒冷,“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我的气,但是,赵想容,听好我现在的每句话——我没做伤害你的事。”
赵想容那双猫一样的眸子愤怒地看着他,她什么也不说,又咄咄逼人地凑上来,要吻他。
周津塬烦躁地闪开,赵想容的膝盖像蛇一样顶来,在他身下轻轻拱动,她的手再摸着他腹间紧实的肌肉,他从来不记得两人曾经有过这么温柔的堕落方式。
直觉像水一样淹没过来。他终于又被制服,他抱住她很细的腰,在沉浮的柔软中搂住她,要扯开她的轻薄内裤。
“周津塬,你这时候开心吗?”赵想容却凑在他耳边,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你在这时候会想其他女人吗?我,苏昕,许晗,还是其他人?是不是任何女人都对你都没有分别?”
周津塬僵住了。
房间的灯光中,她看着周津塬眼眸中透着另一个自己,他的手冰冷,身体的热度炽烈,但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远。
赵想容说:“我现在会想起她们。”
“我可以亲自己喜欢的人,我还可以在我乐意的情况下,主动亲一个我讨厌的男人,因为我的身体绝对忠于我的思想。”赵想容靠在墙上,她的睡衣被零散推下,两根细细的带子,勒着珠玉般的胳膊,艳色无边,但眼睛里冷冷的,半点都没有动情。
她一字一顿地说:“可是你,周津塬,你的思想和身体,从来没法同时忠于一个人。你就是个天生的背叛者,还自以为很了不起——我可怜你,你知道吗?”
周津塬眼眸里涌起惊涛骇浪。
他以为,许晗去世后,压在他情绪开关上的已经是厚厚花岗岩。但这大门,总被粉红豹用各种手段爆炸般打开了。
赵想容有什么资格,挥霍别人对她已经箭在弦上的容忍?
周津塬这愣怔也只是片刻,他松开赵想容,微微冷笑说:“容容,你把我房间砸了是想泄恨,还是希望我从今晚开始搬出去住?”